“死者劉金貴,四海倉庫的老板,有盜竊的案底,剛放出來沒半年……”
在倉庫的隔離線外,一位年輕的警察對著一旁的中年男子做著彙報,那中年男子不苟言笑,眉目間滿是滄桑,早上剛去單位就接到這起案子,當時他的腦袋裏“嗡”的一聲,僅從報案人隻言片語中就知道這是一樁大案子,到了現場,看了那宛如地獄的殺人現場,即便是他也感覺一陣陣惡心,場麵慘不忍睹。
剛進去便是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夾雜著黴味和汗味,粘稠的半幹血液在地上積成了小水窪,腳踩上去是一種膩人的粘稠感,借助太陽光,他們看到了裏麵的場景,宛如地獄——支離破碎的屍體,被隨意拋飛的內髒,牆上、天花板上到處都是血跡和破裂的人體組織,就好像這些人被放進了特大號的絞肉機被攪碎了一樣,通過現場法醫同誌的不懈努力——或者說通過被剝去血肉隻剩骨頭的人頭骨的數量,確定了死亡人數:11人。
“11人的命啊!”劉權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這是他從警三十二年來遇到的最大、最棘手的案子,通過底下法醫同誌的檢查,越來越多的線索浮出水麵,但也使得他對這起案子的判斷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通過技術科同誌提取到的信息,現場能找到的有效腳印一共十三個,除過死者的,剩下的腳印是報案人的,但這兩名報案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都能被排除掉,那麼,凶手是誰?他是怎麼樣離開現場的呢?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要將這些人用如此駭人聽聞的手段殺死呢?他是用什麼手段將這些人殺害呢?……
諸多謎團縈繞在他的腦海中,直到調查科的小韓歸隊後,為他帶回來了一個消息,可也正是這個消息,讓他心裏麵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同日,文保局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那人進門便去找了文保局的局長——金也,作為京城中文保局的最高領導人,總司全國南北各省文物保護之事,平日裏沒少和公安這些部門打交道,早已見怪不怪,可當劉權將照片一張一張的放到他的眼前時,金也的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看到他帶來的另一包線索,金也沉默了半晌,對著一旁同樣麵色凝重的劉權點了點頭。
待到劉權離開,他翻著那些照片,突然笑著說:
“好!好!好!當年放你們一馬,現在倒是蹬鼻子上臉了,手都伸到這裏來了,這次不把你們連根拔起,我金也跟你們姓!”
……
當天下午,餘北便被羊皮幾個叫著去了他們幾人第一天見麵的那間辦公室,一進門便感覺到了一股凝重而嚴肅的氣息,定睛看去,桌子盡頭站著一位氣勢非凡的男人——金也,作為原先國安局調查科的負責人,他進入文保局也已有快二十年的時間了。在這個地方呆的越長越知道這是個神秘無比的機構。
“同誌們,就在昨天晚上,城西四海倉庫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凶殺案,凶手以極為殘忍的手段犯下了滔天罪行……”隨著金也的說話,陳文軍在旁邊一言不發,神情凝重,給在場的各位發著一疊照片,照片上赫然是那血腥的現場。
“根據公安部的同誌們的調查,死者在半月前走私了一批文物,預計要售往國外,但在案發現場並沒有找到這批文物,出於涉案物品的特殊性,我們這次是三方聯合行動,國安局、公安部和文保局都將追查下去,絕對要趕在犯罪分子之前將這批文物追查回來。”金也沉著聲,擲地有聲的說道。
“據調查,該犯罪分子不止一個人,他們的背後還隱藏著巨大的犯罪團夥,甚至與境外勢力也有所關係,這個犯罪團夥便是——騰蛇!”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張照片也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照片是黑白色的,周邊泛著黃色,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照片裏是一些詭異扭曲的圖案,如紋身一樣,仔細看去像是一龍一蛇互相纏繞。
“騰蛇,東亞地區最大的國際走私犯罪團夥,活躍於東亞地區已有近百年時間了,自從1840年戰爭之後,原本居於南洋地區的海外華僑便在婆羅洲一帶成立了該組織,最早為自保,後來在連年戰爭和殖民過程中,組織愈發壯大,在日軍入侵東南亞期間,甚至與日本人也做起了生意,在四五年前後,接受了海外神秘組織的扶持,一躍成為地下組織的佼佼者,隨即活動便轉入地下,我們對於其組織的領導者是誰現在都是一無所獲,但與他們的交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建國以來,百分之六十的海外走私案中都存在他們的影子,這個組織幾乎沒有下限,手段殘忍,人員眾多,在與他們的對抗中,我們已經犧牲了八位優秀的同誌。”金也說到這裏,聲音也不由得哽咽起來,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