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顧如念
聽聞此處,顧如念突然大笑:“哈哈哈,那麼江湖上,我的傳聞都傳了些什麼呢?”
楊清明一驚,心想這他也聽得到嗎?連忙擺手道:“顧爺別惱怒,楊某人一時嘴貧,不提就是了,還望顧爺不記小人過。”
顧如念:“你最囉嗦,文縐縐看似客氣,實際上迂腐得很,說實話吧,我獨行獨往慣了,隻知道自己聲名狼藉,我也並不在乎,但現今倒是饒有興趣,本尊就在此,不想聊聊傳說與我的出入嗎。”
蕭如是憋不住好奇,率先道:“隨州何府滅門,全府上下十三口體無完膚,十三張臉皮更是不翼而飛;青陽縣知縣身中數十刀曝死街頭;錢塘縣烏雲庵三人命案;德州血洗和豐樓;劫清風鏢局,鏢頭徐德龍身首異處,轟天雷秘方不知所蹤……”
顧如念沒聽完便哈哈大笑:“有點意思,越傳越邪乎,也難怪這樣,倘若我說這些與我的幹係並非你們所認知的,你們可信我嗎?”
萬一泊道:“你想說不是你幹的嗎?”
顧如念道:“是跟我有關,但我想說兩句,首先你們得明白一件事,那便是我,顧如念,在江湖眼裏是一個沒有真正麵目的人,我可以隱藏在每一個人的名字下,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我,反而言之也正是因為如此,每個人都可以成為顧如念,許許多多別有用心的人會借機藏在我顧如念的名字裏,那些做的蠅營狗苟總需要找個人來背負已脫罪,那麼可以找個沒有名目的小角色背負,或者,幹脆就找個到處都是名目的但又虛無縹緲的家夥,而我,就好比一塊無比綿長的宣紙,但凡是個人都可以在上麵留下筆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蕭如是:“明白,所以事實如何?”
顧如念:“何府上下我隻殺了管家一個人,我殺他也是因為其他十二人都是他殺的,他割去臉皮就是單純的想讓他們全府人在字麵意義上顏麵盡失罷了,但就在我恰恰結果了管家的時候就被人們發現了,就是這樣不偏不倚的,人們就先入為主認為是我屠了何府上下,然而罪魁禍首已經死了,能說清楚一切的人隻有我,可誰會聽一個他們先入為主自以為是的殺人凶徒自證清白,他們隻相信他們看到的,哪怕隻是一段被掐頭去尾的真相,就好比你們,會信我的一麵之詞嗎?”
萬一泊:“那青陽縣呢?青陽縣知縣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你殺死的。”
顧如念:“錯也沒錯,這家夥可以說是我殺的,但也可以說不是我殺的。”
萬一泊:“怎麼?難道這也是被看到的掐頭去尾的真相嗎?”
顧如念:“非也,我是說我殺的,是因為這個家夥的確是因為我死的沒錯,我也確實想殺他,這家夥死有餘辜,所以我不想就這麼便宜他,我切段了他的手腳筋,把他扔在路邊,再往地上扔了十幾張一模一樣的假臉皮就走了,最後他這麼死了,我並不意外”
萬一泊:“這……我沒聽明白……”
顧如念:“嗨~你想想,我丟下十幾張假臉,長久以來被壓迫的窮苦人戴上假麵就釋放了一直被壓抑著的憤怒,他們本身就是鋒利的刀子,我隻是順手退去了刀鞘,接下來發生什麼就要看他這個知縣平日裏積攢的福報了,沒曾想不過一刻鍾青陽縣知縣就被怒火人潮吞沒,事後沒有人知道當時是誰第一個站出來誰第一個動了刀子,到最後一個人都沒抓著,那怎麼辦,知縣死了總得抓個像樣的人交差啊,也總不能全縣所有人都抓了吧,那抓個屁啊,要我說誰都不抓,就抓顧如念,都是顧如念幹的,抓他!”
蕭如是:“你倒是挺會做戲捉弄人心。”
顧如念:“再有,烏雲庵三人命案就是奸婬命案,人抓著了,但沒定罪,因為據說殺人的是一把烏金扇子,傳著傳著就說凶手另有其人,後來不明不白就成了我殺的了,這群孤陋寡聞的家夥見都沒見過我的扇子,就這麼把人命扣我頭上,我找誰說理去?和豐樓就是我幹的,一群渣子,不做解釋。清風鏢局是監守自盜,現在找到徐德龍的項上人頭了嗎?沒有吧,沒有就對了。當時我與他打賭,他一直在激我,我初出江湖年輕氣盛一上頭就輸了這把扇子,他說扇子可以還給你,但又要打賭,要你子時到鏢局自己找,屆時鏢局會上下嚴防死守,你不能驚動鏢局裏的任何人,我肯定知道這裏有詐,但我真的太喜愛我這把扇子了,去就去吧,我好不容易潛進鏢局,最後發現扇子就在大廳的桌案上,可是奇怪的是大半夜的大廳裏清風鏢局所有鏢師都在,唯獨不見他徐德龍,那好辦,我就變成徐德龍,雖然感到鏢師們的目光有些詫異,但隻要我拿到扇子我就贏了,贏了之後發不發現的就無所謂了,可接下來你們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