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雲懷霧 12·鴛鴦定魂陣(1 / 2)

12.鴛鴦定魂陣

適方才,正當蕭如是在想辦法解客棧之圍時,隻有董霸和辦事做法的冥婆留在顧家的屋子裏。董霸擦幹淨嘴邊的口水,道:“時候不早了,抓緊拜堂吧。”

董霸抓過新娘子的胳膊往前拽,意料之中的,當新娘子越逼近棺材反抗越強烈,淚珠很便宜似的往地上灑,嘴唇被得破碎,董霸眼見這已經是臨門一腳的事情了還這麼不死心,一掌將新娘子刮倒在地,自始至終新娘子都沒吐出一個字。

突然間一聲響吸引住了堂上三人的目光,董霸未看清是誰:“天威?這麼快就抓到了?”

沒曾想一聲孱弱的:“女兒……”讓董霸哭笑不得,卻讓新娘子激起更大的求生欲,爬起身趔趔趄趄就向門口逃去,董霸很是不耐煩,一掌便扇出呼呼風聲。

新娘子倒在門邊上脆弱得再經不起一絲風吹,再抬頭時這才看清自己的母親,母親已滿臉血流不止卻還能踉踉蹌蹌尋來,心都碎了。

董霸叫罵道:“這都沒把你弄死,你就應該謝天謝地在家裏躲起來,那尚且還能再喘幾年氣,錢也夠給你買口好棺材了,為什麼就非得非得非得來惹人不!高!興!”董霸越說越來勁咬著牙一步踏出重過一步,單手輕而易舉掐住老婦的脖子硬是拽到新娘子麵前摔在地上,緊接著跪在老婦的後肩薅起老婦的頭發,董霸叫道:“看吧看吧,給你看個夠!”

老婦伸出手將新娘子的手緊緊握住。雖然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但你是我的親生骨肉,不管怎麼樣我都要來救你,哪怕隻能觸摸到你的手,哪怕我可能因此死去。

董霸見不得這些,他覺得挺惡心的,擰斷了老婦的脖子。

奇怪的是新娘子沒有吵鬧著死去活來,死死握著母親的手,身體止不住的抽泣,董霸一大把薅住新娘子的頭發,猛的往上拽,好一麵破碎不堪的臉,董霸不耐煩道:“你在裝死嗎?啊?!你他奶奶的你說話!”董霸邊說邊不停來回撕扯著新娘子越扯越用力“啞了多久?快七八年了吧?!你老娘都死在麵前了吭都不吭一聲,不會喊不會叫活像個死人,給人艸都艸不爽的賤貨。”董霸起身啐了一泡口水,把老婦踢開,扯著頭發將新娘子拖到堂內,示意冥婆就這樣開始吧。董霸做回父母位,架起了看戲的勢。

冥婆,十裏八鄉裏專門操辦這般牽陰拉陽的差事,隻要使足了金銀,新鮮的屍體都能親自去挖來送上規規矩矩的拜堂,更何況現在這種小場麵。

冥婆擺弄了一晚上的鶴嘴香爐終於派上用場,隻見冥婆一口吸進香爐裏的煙,抬起新娘子的臉,輕輕慢慢的傾吐所有,煙霧繚繞完全裹住新娘子,未幾便渾渾噩噩,失去了掙紮的勁頭,見勢正好,冥婆掏出一支半寸長的細小銀針,拉扯新娘子的頭發使其抬頭,撩撥開額前散落的頭發,找準位置迅速把銀針紮進印堂,隨後在手裏幾進幾出來回的滾撚揉搓,血痕與淚痕在臉上交錯,新娘子又被疼痛驚出兩分精神,冥婆不緊不慢開始碎碎念,沒有人想知道念詞所雲,隻會覺得嘰嘰歪歪聒噪煩人得很。

煙散了便補,冥婆像一隻趕不走的蒼蠅繞著新娘子嗡嗡的唱,新娘子越來越迷糊,低垂著,就快要撐不起這柔弱的身子,就是現在,冥婆立即向上用勁挑起銀針劃出一道傷口,隨即從腰間的布兜裏取出一把黑色粉末把手塗滿,大喝一聲,十分使勁,拍向新娘子的腦門上,一鬆手,新娘子的前額被染得烏黑一片,隨後鮮血從傷口處流出。新娘子在被拍下的一瞬,身子一顫,明顯可見的失去了全部力氣,身子架不住了,好似化作一攤爛泥。人沒暈死過去,雙眼隻剩下一條縫,縫裏死寂一般,那裏有一汪死水,不,與其說是死水,不如說是一攤了無生機的塵埃,畢竟現在連淚水都幹涸了。當下新娘子神情竟有些許動人,是可憐的那種動人,額上的血不停,混著黑色的粉料呈暗紅色,把整張臉染成四分五裂一塌糊塗,這要是讓董天威看到了指不定跟冥婆吵起來,把新娘子弄得如此狼狽邋遢沒個新娘的樣子怎麼嫁給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