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咱們(3)(1 / 1)

後來屋裏人雞一嘴鴨一嘴都在說“有範兒!”,輪到她,還是--“有份兒!”

我實在受不了了,突然跪在地上大笑,並拿手拍地。屋裏的人大驚,跟著我笑完了之後,主持人又嗑了個瓜子說:“有範兒!!!”這回可算對了!然後她跟上了弦似的,“有範兒,有範兒”沒完,我們收拾東西,奔赴下一場。

第二場

這一場馮冬筍要跟趙文雯拍拖。夜幕中,我們在一根老粗的電線杆子底下見麵,馮冬筍把結婚時穿的西裝都套上了,裏麵的襯衣扣子卡著脖頸,一見麵就搓著手說:“哎呀,這是第一次我能明目張膽地跟美女約會,還是我老婆讓我來的。”他嘿嘿笑著,眼睛挨個掃著,問我:“哪個是趙文雯啊?咱搞對象去。”

我們會說意大利語的姑娘點了點頭,意思是,過馬路就要動真格的了。

那天是劉若英天津演唱會。馮冬筍要去跟票販子劃價買票,原計劃是我們跟拍,不做假,可馮冬筍怕挨打。事情是這樣的。他問我:“我該怎麼劃價?”票販子喊的是500兩張,我告他:“你直接問10塊錢一張賣嗎?”馮冬筍立刻就站住了:“要真必須這麼演,咱先買個頭盔去,這不是找打嗎?500兩張的直接問10塊錢賣嗎,你自己覺得合適嗎?要不你去劃價。”還急了。我說:“那你覺得多少合適?”馮冬筍說:“我覺得吧,怎麼也得20一張。”奶奶的,一樣找打的價兒。為了避免血光之災,我們決定從自己人裏挑一個演票販子。

導演架好機位,靦腆的攝影要當票販子,明顯的趕鴨子上架。他小聲地說“富餘票,富餘票”,聲音大概連他自己都聽不見。我們鼓勵他OPEN點。他難能可貴地喊了一嗓子,倆搞對象的還沒走進機位,我們的攝影被一群群眾圍在裏麵,“幾張?多錢一張?”嚇得這小夥子邊躲一邊從懷裏掏出我隨手從地上揀的飯館廣告說:“假的,假的。”

剛等這撥人過去,大家做好準備,給手勢,一男一女,剛認識一分鍾的男女挎著就來了,好不容易走到我們自己的票販子旁邊,馮冬筍問:“怎麼賣的,能便宜嗎?”忽然一個女群眾扒拉開我們的演員站在正中間,“你有幾張,我都包了。”票販子再次被包圍,倆演員倒給擠出來了。

人群逐漸散去,露出我們滿臉無奈的攝影抖摟著手裏的破廣告紙。我們的戲全讓人民群眾給搶了。

因為在那條小道上重複拍攝的次數太多,馮冬筍拽著趙文雯逛小攤的時候,賣東西的大爺特認真地問:“你們是真買嗎?”滿臉懷疑。趙文雯受不了了,狂笑著就跑了。馮冬筍很冷靜:“玫瑰花多少錢?”“8塊。”“要是5塊我就真買。”“那就5塊。”當老大不小的馮冬筍從人堆裏露出頭,衝我們揮舞著一推摁扭就亮的塑料玫瑰花,我們看見他居然給了大爺100塊錢,大爺找了他一把錢。一群人都塊笑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