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甜胸口一窒,外界的世界很寂靜,她能聽到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她覺得她這種行為有些莫名其妙,這個連話都沒說過的人,為什麼要激動成這樣。
她從來沒有從這種角度看過他,還是和當年一樣,簡單的襯衫長褲,筆挺英氣的走上台,所有光華在一瞬間都像是為他所籠罩,好看得令人不舍側目。
紀筱符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複對觀眾笑道:“唐先生據說很擅長小提琴,今天我們可以一飽耳福了!”
“不,今天我不準備拉琴,”唐六軒嘴角輕輕一揚,聲音透過話筒極具磁性的傳遍全場,“而是,鋼琴。”
話音剛落,坐在琴凳上的唐六軒渾身散發出一種難明的氣質,他身體微微一傾,有些慵懶而優雅的落手,十指伴隨著極其熟悉的音樂進入所有人的心靈深處。
之所以說熟悉,因為這首曲子剛才有人彈過--卡農。
和前麵那個獨奏一樣的樂曲!
大家震驚。
紀筱符也呆在一旁。
“不一樣。”景甜微微蹙眉,“和剛才不一樣。”
同樣的曲子,卻是不一樣的彈法。
左手雖是渾厚的低音,而右手卻是半分解和弦的琶音,這種新鮮的彈法,很顯然,是唐六軒自創的。
一段意猶未盡的變奏後,是一串難度極高的複調旋律,左右手輪指奏出一種淡淡憂傷而美好的意境,那種輕巧的音樂如水滴般慢慢滴入人心。
同樣是卡農,同樣是高技巧的演奏,明顯、明顯得比剛才,好太多了。
不約而同的,掌聲由輕漸強,經久不息。
紀筱符極為崇拜地看著唐六軒,她看著手中節目單,明明說好是小提琴卻臨時改了,而偏偏還彈自己彈過的卡農,難道……
“唐學長的表演實在是太精彩了!”紀筱符很穩練地主持著這沸騰的場景,唐六軒溫文爾雅地朝觀眾席上頷首。
“誒?景甜?你要去哪?”夏蟲見景甜忽然站起身,“還沒結束呢。”
“我想起還有事,先閃了,你們繼續啊,回來告訴我就行了。”景甜隨意擺擺手,略彎著身子從走廊邊上邁步而出。
那首卡農,她聽過,幾年前的那個暑假,那個咖啡廳裏,他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