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於理,你都不配指責我的過失,更不配懲處我!”於氏昂起脖子,無所畏懼:“我的確想殺死你,可那又怎樣?你沒有證據,沒有證人,即便告到公堂上,天下人也隻會指責你不孝順!”
“更何況,”她咬牙瞪著男人,滿是不甘,“你又沒死,即便那郡守和你有私交,也不能判我。”
左丘霄何嚐不怒?可這個時候,生氣、發怒是最無能的表現。
他暗暗深吸口氣,對上於氏略顯瘋狂的眸子,冷靜道:“我從沒有想過要懲處你,饒是得知你要害我,我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馳騁能勸你停手。隻可惜——”
“你什麼意思?”於氏猛然發覺不對勁,“你跟馳騁說了什麼,他知道——”
不等於氏說完,一道憤怒的低吼驟然響起,左馳騁大步流星出現,邊走邊罵:“你就不能安生片刻嗎?!鬧得家裏雞犬不寧,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爹不在了,你就是這麼管家的嗎?”
“你還好意思和大哥爭搶管家權,你怎麼也不找麵鏡子照一照,看自己配不配!”相較左丘霄,左馳騁這個親兒子可謂不客氣至極,句句往於氏的心窩子上戳,一點麵子都不給她。
左丘霄見狀,知趣地往後退了半步,將舞台交給她們母子。
麵對左馳騁,於氏可就沒那麼囂張無畏了,雖也生氣,但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壓根舍不得說重話讓兒子傷心。
而左馳騁可沒她那麼心軟,嘶吼聲一句比一句響,然而憤怒、不甘、屈辱、無奈……種種情緒席卷而來,讓他的質問聲都染上了幾分哭腔,聽著莫名叫人心疼,反而違背了他的本意。
但萬萬沒想到,這是這一點哭腔,剛才還渾身硬骨頭的於氏,此刻也慌了神。
“你、你哭什麼,我又沒真的毒死他,你哭個什麼!”於氏被寬寬的綢帶綁在柱子上,雖不勒,但卻一動都不能動,掙紮都做不到,隻能幹看著左馳騁紅了眼圈,她隻能急得皺緊眉頭勸,“快別哭了,丟不丟人!別哭了!”
左馳騁氣急,眼淚卻止不住了,“你以為我想哭嗎?要不是你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我能哭嗎?!”
八尺高的漢子,眼圈通紅站在於氏麵前,強忍著哭腔去質問對方。因倔強,他也不肯抬手去擦眼淚,任由眼淚滴滴答答往下落,整張臉都濕噠噠的,連帶著衣服也濕了一小塊。
“他又沒怎麼樣,你哭個屁!”於氏急道:“你親娘被綁在這裏動彈不得你都不哭,反倒哭左丘霄!他是你爹還是你娘?”
左馳騁沒好氣道:“他是我大哥!”
“你、你這——”
左馳騁兩隻手攥成拳頭垂在身側,深吸一口氣隱忍道:“你做錯了事,就應該受罰!這次的事情,我站在大哥這一邊。”
於氏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左馳騁壓根不理會她,退後一步,站在左丘霄身邊,別開視線不去看於氏,道:“大哥,這件事和你息息相關,又是你發現的,還是你來處理吧。不管……不管你決定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左馳騁!你到底是誰的兒子,我白養活你這麼多年,你要害死你老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