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要說,錯了就是錯了。
星期五社團活動之後到了紀律部開會表決處理事故的階段,溪川早早到了。紀律部辦公室鑰匙歸夏新旬管,他負責開門,自然到得更早。
“是我弄錯了。”開場白顯得有點突兀。
男生的視線從正在擺弄的電腦移動到溪川臉上。
“這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惡意縱火……”
夏新旬笑起來,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用不著和我說這些廢話,不是告訴過你嗎?不感興趣。”
“哎?”
溪川原本是抱著自我檢討的心前來道歉的,但夏新旬這種囂張的態度再一次徹底把她激怒了。
“你什麼意思?轉告你的,是事件真相,不是什麼廢話。”
“都這麼忙,等人到齊趕緊投票,別浪費時間。”
“連真相都不清楚就盲目投票?這能做出什麼公正判斷?副部長,你這是想把紀律部帶到什麼軌道上去?把同學的獎懲去留都當兒戲嗎?”
“隻要你不拿知音體故事來影響大家,自然就會做出公正判斷。”
太沒禮貌了,什麼叫“知音體故事”。
溪川努力深呼吸,不跟他一般見識。
“雖然這次,我不去了解情況,不繞那些彎路,最後的投票結果可能還是和現在一樣,可是性質完全不一樣,至少我不會……”
其他幹事陸續走進辦公室找座位坐下,溪川瞥了幾眼,考慮到不應該和新任副部長公開叫板,便壓低聲音。
沒想到夏新旬把聲音壓得更低,直接使用了氣聲,欠揍指數直線上升。
“你是山頂洞人嗎?”
“……”溪川停下慷慨陳詞,警惕地看著他,不知他又要說什麼刻薄話。
“校規寫得清清楚楚,你不按規定投票,非要用知音體故事來下判斷。現代社會不適合你,回遠古去保平安吧。”
“不要說校規,就算是法律……”
“避重就輕也好,自己承認把違規電器帶來學校,違規電器也在事故現場,造成了惡劣後果,就得承擔責任。”
“就算是造成了惡劣後果,動機不同也……”
“把炸彈帶到公共場合被別人不小心引爆了,因為一向是個善良人並且上有老下有小就不用承擔後果了嗎?”
“哎呀你這個人!”溪川完全插不上嘴,又莫名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找不出什麼來反駁,氣得直跺腳,也顧不上保持低音了。
其他同學紛紛側目,準備列席會議的學工委老師也在門口被嚇了一跳。
夏新旬卻不急不惱,依舊笑得很開心,“這就是大家不選你的原因啊,別說副部長了,你這個智商當幹事都很吃力,勸你別幹了。”
“按校規,用麻袋把同學套頭打一頓會被開除嗎?”晚上吃飯時,溪川又語驚四座。
全家人安靜兩秒。
姐姐小心翼翼地往嘴裏數著飯粒,接過話題,“會……的。你想打誰?”
“除了副部長還能有誰?他簡直是既沒有良心也沒有人性。”
“哦,我聽見廣播了,今天你們投票表決,開除了燒寢室那個男生。是因為這件事你和副部長意見不同嗎?”
“沒有不同,我也投了開除。”
“那你在別扭什麼?”
“但是他說我是山頂洞人啊!還說以我的智商做幹事都很吃力!還說我了解的那些情況都是知音體故事,在浪費大家時間!”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就是這樣毒舌的人呢,你不要和他計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