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旬無語須臾,言不由衷地表達歉意:“應該是係統還不太完善吧,我回去找一下Bug。”
“以你的原理類推,有更多好朋友的人才是適合做朋友的人,那我看你除了和陳諒出雙入對並沒有其他特別好的朋友,說明你人品不太好了?這算哪門子真理?”
與氣鼓鼓較真的女生不同,新旬微笑中帶點寵溺,明顯心平氣和多了,“首先需要澄清,我沒有和陳諒出雙入對。其次重點是你覺得我人品還不錯嗎?”
溪川愣了一秒,迅速把目光轉開。
“還、還不至於說不錯……”
“可你以前不是總痛斥我‘人品有問題’嗎?”男生惡趣味地追問。
“那時候,又不太熟。”女生不自然地摸著後頸。
“所以現在很熟了嗎?”
“……”
“好吧。”新旬覺得玩到這個地步就夠了,恢複正色,“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回去我會想辦法完善。”
“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溪川表示懷疑。
男生在她和自己之間比畫了一個來回,“極端感性的理想主義和極端理性的現實主義也許都不夠好,我會綜合考慮的。”
“沒想到你這個人還聽得進意見。”
“因為你是對的啊,沒理由不聽吧?比起這個,問你件更重要的事。你姐姐是不是天生左撇子?”
溪川微怔,繼而笑起來,“這有什麼重要的?當然不是了!”
“真的不是嗎?是不是有可能,在你知道之前她就硬擰成右撇子了?”
“怎麼可能?我知道得不要太清楚!兩個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平時隻能用慣用手區別,洛川姐姐是右撇子,溪川姐姐才是左撇子,小時候她們老是玩讓我猜猜看的遊戲。”
新旬仔細考慮了一會兒,似乎有點明白了。
“是那種現象吧?雙胞胎中的一個去世了,另一個覺得有所缺失,就會不經意地模仿去世的那個,兼有兩個人的特征。”
“你是不是書讀多了有點傻?”女生撐著臉對他的分析不屑一顧,“我不知道你說的那種情況世界上存不存在,但姐姐從來沒有模仿過。準確來說,在我們家,過去的柳溪川是個禁區,誰也不會邁進去。遺物全部處理了,影集都藏在了儲藏室,甚至那場事故都成了禁語,整個人就像沒有存在過一樣,怎麼可能去模仿?提都不敢提好嘛。”
“怎麼會有這樣一家人?完全不緬懷不追憶嗎?”
“這樣一家人才正常吧!緬懷追憶人就能回來嗎?無論提起什麼,全家都會哭啊!”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把人徹底忘掉是緩解悲傷的辦法。”
“不是徹底忘掉哦。”溪川長噓一口氣,“是假裝徹底忘掉。把不開心的記憶放進餅幹盒蓋上蓋子,不要再隨便打開,就不會再陷進悲劇裏。”
“為什麼要用餅幹盒比喻?我剛想起來忘了吃午飯。”男生說。
溪川立刻從辦公桌抽屜裏掏出一罐餅幹,打開放在他麵前,“就是突然想到餅幹了。”
“你是無時無刻不在想餅幹吧?”男生一邊吃著餅幹一邊說道。
甩掉了夏新旬這個沉重的包袱,又獲得了室內秋千。溪川的人生目前看來有點順利,但持續不了幾天。
被纏著不斷劇透雞毛蒜皮小事、受到嚴重騷擾的未來那位已經無回複好幾天了。真小氣,總不會因為這點小要求就關機不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