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霍星燃的語氣過於坦蕩, 林清樾一時竟無法做出反應。
他就像塊兒木頭一樣，徹底地杵在原地。
還是霍星燃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臉，用無奈的語氣道：“怎麼傻了？在我麵前變傻, 不怕我趁機把你這個傻子抗走嗎？”
林清樾這才回過神來，臉頰通紅。
他手足無措, 漂亮的眼睛似乎還氤氳著水汽：“不, 不是，我……”
霍星燃說：“你慢點說話, 想清楚了再說, 我不著急。”
林清樾深吸一口氣。
他試圖冷靜下來，然而渾身上下, 連指尖都在發顫。
雖然他已經意識到了霍星燃對自己非同一般的感情，甚至預感到霍星燃會給自己表白，但真正的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 他又覺得，自己全然沒有任何準備。
霍星燃說得又是如此直白。
“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同性戀那樣地喜歡。”
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直白的表白＋出櫃宣言麼？
不存在任何誤解。
也就是說, 一旦失敗, 就是連朋友都沒得做的意思。
林清樾腦子裏一片混亂。
這時，霍星燃忽然開口問：“既然話都說到這裏，我能問你的性取向嗎？”
他方才是有意想試探的, 可後來卻覺得, 還試探什麼，人就在眼前，直接問個明白不好嗎？
林清樾抿了抿唇，避開霍星燃沉靜的視線：“以前，是直男。”
“以前。”
霍星燃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以前是, 現在不是了嗎？”
他步步緊逼。
林清樾微微搖了搖頭：“現在我更願意跟隨本心，而並非性別。”
也就是說，隻要他喜歡，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他就是喜歡。
他不喜歡的話，什麼性別也沒用。
霍星燃明顯地鬆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
“那就太好了。”
“嗯？”
“你不是純直男，意味著你就算拒絕我，我也還有繼續追求你的機會。”霍星燃認真地道。
林清樾：“……”
救命！
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淪陷了。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帥，又這麼溫柔。
簡直集齊了自己所有喜歡的元素於一體。
但……朦朦朧朧的，林清樾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總覺得距離自己說點頭，還差那麼一丁點距離。
他聽到自己說：“我想考慮考慮。”
入了夜，世界安靜下來。
林清樾給宋元明帶回去了夜宵小龍蝦。
宋元明自然是要扒著他追問著下午發生的一切事情，從咖啡館應對楚言和，再到後來和霍星燃在小公園裏散步，他追問的事無巨細。
林清樾也確實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再加上這件事在他腦子裏反反複複快讓他糾結地瘋掉了，他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宋元明，讓他幫自己分析分析。
宋元明聽著這些敘述，隻覺得手裏的小龍蝦都顧不得吃了。
整個夜宵時間，他就一直在震驚，與非常震驚之間來回切換。
“所以你的回答，到底是什麼？”
宋元明瞪大了眼睛問。
林清樾有些不自在的尷尬：“額，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清楚什麼了啊！怎麼就清楚了！你隻是說你覺得距離接受還有一丁點的距離，又沒有說不接受，一丁點的距離，那不是隨隨便便就突破了嗎？”
宋元明簡直撓心撓肺。
他還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cp粉心態，今天晚上要是不搞清楚這兩人在沒在一起他就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