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謝半珩湊過去自然而然地親吻了一下景明。
景明的雙眼頓時漾起一陣笑意,他回身抱著謝半珩。
“你今天高興嗎?”
謝半珩忍不住笑起來,他眼睛裏都寫滿了快活,“高興的”。
“還有更高興的”,景明壓低了聲音,“你想給我挑衣服嗎?”
“想想!我想!”
多年夙願,一朝成真。
謝半珩簡直高興的不行,他一把抱住景明,翻身下床,“我馬上就給你去挑!”
景明躺在床上,麵對著謝半珩離去的方向,笑容漸漸收斂起來。
他輕輕歎息一聲。
此刻,謝半珩已經興致勃勃地拿了一堆衣服過來。
“景明,你看這幾套,喜歡哪一種?”
謝半珩“啪啪啪”,把這些衣服扔到床上,一雙眼睛亮晶晶,期待地看向景明。
“我給你挑了兩套,一套是工裝風,一套是運動風,喜歡哪個?”
景明沒回答,他輕輕一拉,謝半珩順勢上床,撲到景明身上。
“這麼想我啊?”
就去挑了個衣服,就一會兒功夫,景明就這麼黏糊了。
謝半珩忍不住笑起來,“想我的話,我今天中午去你實驗室送飯”。
順便提醒一下實驗室裏的人,景明有男朋友了。
“謝半珩”,景明的手指在他臉頰上摩挲,輕聲喚他,“我不穿你挑的”。
謝半珩心一緊,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一下子就凶戾起來。
在沒有經過景明允許的情況下,他擅自買了景明尺寸的衣物、裝修,甚至購置牙刷漱口杯等情侶用品。
如果昨天,景明答應了和他在一起,那麼這棟房子就是他們的家。
可如果景明拒絕了,這棟屋子就用來……自我欺騙。
仿佛景明跟他生活在一起。
謝半珩眼珠子黑漆漆的,他要用這棟房子自欺欺人,自我克製。
竭盡全力地壓製自己對景明的渴望,不要去傷害景明。
謝半珩重重地喘息一聲,他痛苦地把頭埋進景明的脖頸間。
如果克製不住自己的獨占欲,這棟精心裝修的房子就會用來……囚禁景明。
要忍著,不要傷害他。
“好,不穿,你自己選”,謝半珩的語調在顫抖,他竭力壓製席卷自身體的巨大的痛苦和委屈。
他弄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忽然又不要他挑了?
景明沉默良久,他能感覺到——
謝半珩在發抖。
又在竭力克製自己的顫抖。
景明心裏發軟,“我不穿你給我挑的”
他摩挲著謝半珩的臉頰,輕聲說。
“我想穿你的衣服”。
一瞬間,謝半珩心裏貪婪的欲望被滿足,他抱著景明的雙臂絞纏的越來越緊
良久,景明才聽到他輕輕嗯了一聲。
景明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謝半珩的頭發,任由對方趴在他脖頸間,貪婪地呼吸著自己的氣息。
室內空調運轉,帶起一陣寒涼,唯有景明的聲音,溫熱、平靜。
“你想把哪件衣服給我,我就穿哪件?”
“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你,你可以全權決定我的衣食住行”。
景明在滿足他。
甚至在縱容他。
謝半珩激動地渾身顫抖,他壓著景明,克製不住,一下接一下的親他。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謝半珩才興奮地取了一套自己常穿的衣服。
“你穿這個”,謝半珩高高興興地想給景明換上。
此刻,他就像每一個熱戀期的人一樣,滿心滿眼都是景明,看不出一星半點的奇怪。
“你閉上眼”,景明有點臊得慌。
當著謝半珩的麵換衣服,能不臉紅嗎?
“我們是戀人了,我覺得我應該可以看的”,謝半珩嘟嘟囔囔,在景明的威脅聲中,被迫轉過身去。
景明快速換上了謝半珩遞過來的衣服。
一件鴉青色的短袖有點大,成了半長袖。索性他倆個子隻差了三厘米,黑色的工裝褲稍微長一點倒也沒關係。
“真好看”。
謝半珩心滿意足的看著景明。
然後,謝半珩換上了淡青色的短袖,剪裁稍有不同的黑色工裝褲。
這下子,兩人走出去,傻子都看的出來這是情侶裝了!
“走!我們吃早飯去!”,謝半珩忍不住笑容,他想去牽景明的手。
“等等”,景明頓了頓。
引得謝半珩迷惑地看向他,“怎麼了?”
“謝半珩,我剛才給你允諾了,說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給你來決定”,景明坐在床邊不疾不徐,像是演練了很多遍,早已成竹在胸。
“戀人之間要坦誠,我已經給了你支配我的權利,那你能不能告訴我……”
景明頓了頓,“你的病到哪一階段了?”
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謝半珩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
良久,他啞著嗓子,偏過頭去,不敢看景明的眼睛。
“我的病……挺好的,已經緩解了”。
景明不驕不躁,他甚至放慢了語調,反問道,“如果你的病好了,那你告訴我,這棟房子是拿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