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半珩身體一僵。
拿來做什麼的?當然是拿來滿足他的占有欲的。
“是我們家啊!”
謝半珩笑得倉皇無力,卻還要用堅定的口吻重複,“這是我們兩個的家”。
不肯承認啊?
景明垂下眉眼,輕描淡寫,“那如果昨天告白失敗了呢?”
謝半珩右手微微抽搐。
他要怎麼說出口?
“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這棟房子就是你拿來滿足自己占有欲的。”
“這裏有我和你的衣服、牙刷、漱口杯……你住在這裏,就可以幻想我曾經和你一起生活過,以戀人的名義”。
景明說著,音調越來越澀,喉嚨口仿佛堵著什麼。
“謝半珩,你的病越來越重了”。
“你別說了!”
謝半珩忍不住喝止他,“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心虛,或者是恐懼。
恐懼……景明會不會離開?
可景明全然沒有害怕、動搖之色,他似乎要在今天將一切都攤開,說得清清楚楚。
“謝半珩,你生病了,得去看病”。
謝半珩默然不語,心裏的焦躁感讓他的右手神經質地抽搐起來。
景明在沉默,他在等著謝半珩的回答。
謝半珩垂下頭,他髒腑裏燒起了大火,燒的他五內俱焚,痛苦難當。
景明像是能聽到謝半珩的痛苦焦灼,他一隻手背在身後,掐著掌心,逼迫自己不要心軟。
他不能讓愛人踩在懸崖邊上,時刻處於自毀傾向中。
良久,謝半珩仿佛絕望了,他茫然地說。
“如果你陪我去看病,知道了我的過去,你就會……拋棄我的”。
你不會喜歡一個惡人的。
迎接他的是一陣沉默。
你看,謝半珩笑笑,從倉惶無措,到凶狠陰鷙 。
他不應該告訴景明的,就該死死瞞著,占著景明,叫他一輩子都不離開自己!
謝半珩的心髒怦怦地跳起來。
還有機會的,景明的朋友、老師都不知道這棟房子是他的,他們找景明是需要時間的。
他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裏帶著景明去機場,然後出國。
謝半珩呼吸越來越急,他們可以一起去偏遠的小國定居,那裏沒人認識景明。
他可以把景明關起來。
關起來,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謝半珩的耳垂已經是一片赤紅。
他為這個病態的想法感到愉悅,又感到深深的痛苦。
他掙紮著、翻滾著,竭力不要讓自己沉淪下去,可謝半珩根本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
景明被他關起來,隻屬於他……這個誘惑太大了。
謝半珩胸膛劇烈起伏,他的眼神死盯著景明,越來越灼熱,甚至滲人
“謝半珩”,景明忽然出聲,“你想和我結婚嗎?”
謝半珩陰鷙的眼神漸漸迷茫起來。
他像是還沒從巨大的誘惑中醒來,隻好茫茫然地看著景明。
“我是說,你願不願意跟我再簽一份合同?”
景明認真說道,“等我們到22歲就結婚”。
謝半珩臉上的茫然終於散去了,“條件呢?”
“條件是——你得允許我插手你的病”。
結婚啊?
這個條件太有誘惑力了!
“謝半珩,剛才我穿了你的衣服,允諾你可以支配我的一切,我和你親吻、擁抱,和你在朋友圈公開”。
景明一件一件的數著,然後認真說道。
“這是我給你的定金”。
“你覺得這個定金,好嗎?”
謝半珩忍不住點點頭,“好,特別特別甜!”
甜的他夜裏睡不著,隻覺一切都是一場美夢,生怕自己夢醒了,什麼都沒有。
於是睜著眼,熬到天亮。
“現在還隻是談戀愛,你就嚐到了這麼甜的定金,等到我們結婚,你會更高興”。
景明絲毫沒有在誘惑謝半珩,他隻是坦誠地訴說。
“謝半珩,結婚以後,我們可以每天都睡在一張床上,在所有人眼裏,我們就是無法分割的愛人”。
“唯有死亡才能把我們分離”。
謝半珩身體微微一僵,他滿麵潮紅,死盯著景明,啞著嗓子連聲問他。
“結婚了,你就會一直陪著我,到死為止嗎?”
景明想了想,認真允諾。
“假如真的有地獄,我們可以手牽手,一起去喝孟婆湯”。
“這樣一來,死亡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謝半珩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了,以至於嗓子越來越啞,甚至還有些顫音。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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