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 第100章(1 / 3)

第二天, 景明與謝半珩一起,重回s市。

下了飛機,兩人直奔蔡承德的診所。

“說起來, 這還是我第二次見你呢”, 蔡承德頗為感慨的給景明倒了杯茶。

“久仰大名”, 景明認真地吹捧了他一句, 搞得蔡承德輕笑起來。

下一刻,蔡承德認真看向他, “我也不賣關子,你來找我,是有什麼想問的嗎?”

景明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謝半珩生了什麼病?先天的還是後天的?為什麼會生病?他小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景明深呼吸一口氣, “他的病有紙質資料嗎?我可以自己看”。

紙質資料通常會比人的口述更清晰有序, 也更詳細完整。

蔡承德低聲歎了口氣, 從抽屜裏取了一份牛皮紙袋。他神色複雜地摩挲著牛皮袋的封口,遲遲不遞過來。

景明停頓片刻,輕聲問道,“怎麼了?”

蔡承德回神,看了眼景明,臉色踟躕猶豫,又歎了口氣,然後他把牛皮袋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

“這是謝半珩讓你給我的,是嗎?”

景明抬起頭,不疾不徐地打斷了他,“準確來說, 牛皮袋裏的資料是他準備好,讓你轉交給我的假資料”。

景明很篤定,“可假資料騙不了我, 所以這份資料也算是真的,隻是去掉了那些最嚴重的部分而已”。

比如,謝半珩發病的原因,或者把疾病往輕裏寫。

蔡承德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你為什麼會想到這份資料不全呢?”

景明冷靜道,“你拿資料的時候歎氣了兩次”。

一看就是謝半珩給的錢太多了,而錢與蔡承德的職業道德在交戰,弄得蔡承德猶豫不決。

“我歎了兩口氣你就覺得這牛皮袋裏的資料不全”,蔡承德饒有興致,“可萬一我在替謝半珩的病情感歎呢?”

“這不是重要的原因”,景明搖搖頭,“最重要的原因是謝老先生應該不會讓你留下任何資料”。

蔡承德驚訝不已,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

景明平靜地說道,“因為有資料就會有泄露的風險”。

母親早亡,父親對謝半珩視若無睹,三個私生子在一旁虎視眈眈,謝老先生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亡故。

如此險惡的環境,他怎麼可能讓蔡承德留下謝半珩病情的資料。

一旦泄露,在巨額財富誘惑下,不管是攻詰謝半珩精神有問題,還是刺激他發病。

隻要確診他既往病史,私生子女、外麵的一串小三,會宛如嗅到血氣的群鯊,一擁而上,徹底瓜分掉謝家龐大的財富。

“事實上,除了沒有紙質資料以外,你這個診所也沒有任何監控吧?”

“不僅如此,每一次謝半珩來,都是在傍晚乃至於深夜,以前接待他的前台應該是你最信任的學生,現在接待他的是你兒子蔡應”。

反正都是知根知底、由謝老先生仔仔細細篩查過的人。

蔡承德臉皮都要開始抽搐起來。

謝半珩一個人就夠難搞了,找個戀人還心細如發,看上去倒是個溫雅的人,實則難搞程度跟謝半珩一樣。

真是魚找魚,蝦找蝦,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是”,蔡承德的脊背都不挺直了,他無奈的歎息一聲。

“小珩四歲的時候我接手了他,直到他八歲為止”,蔡承德抹抹臉,仿佛又想起了那些往事。

“謝半珩的病到底是什麼?”

蔡承德想了想,“你聽過疑似反社會人格嗎?”

果然如此。

景明輕輕眨眨眼,那些記憶裏浮光掠影的碎片宛如斷線的珍珠一樣,被串聯起來。

“據謝老爺子說,那時候小珩才三歲半左右吧,和普通的孩子一樣,膩歪著父母要買玩具,隻不過他要買的是戰爭紀錄片裏各式各樣的仿真模型”。

“他甚至想買一副465格令的複合弩,他母親覺得小孩子不該玩這個,殺傷力太大,但架不住他的哀求,就買了一個短軸複合弓”。

蔡承德語氣發飄,“小珩年紀小,手臂軟,根本玩不了這些東西,但玩不了沒關係,他開始自己設計圖紙”。

果然,景明垂下眉眼。

他第一次和謝半珩做飯的時候,兩人閑聊過,謝半珩說他小時候做過一柄紙質的唐刀,很鋒利,他甚至邀請景明去家裏玩刀。

“自己製作紙質的刀也就算了,他甚至還改良了那炳短軸複合弓的偏心輪、撒放器,節省了使用弓弩的力氣,讓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就能使用”。

“那時候,他才剛剛四歲吧”。

蔡承德有些感慨,“他就跟那些生活在國外戰亂地帶的孩子一樣,堪稱出生就會拿槍”。

“景明”,蔡承德啞著嗓子,“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景明當然知道。

“這意味著過高的智商以及強大的攻擊欲”。

“是,攻擊欲”,蔡承德點點頭,“我接手他以後,對他做過一個實際測試”。

“我請謝老先生帶他去購物,在路上見到了一條受傷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