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眯眼笑起:“但以後也請你一定要繼續好好約束我哦。”
阿野向來沒皮沒臉不害臊的那副樣子,在看見阿音少女頑皮的模樣時,忍不住耳根紅了一紅。他垂下眼,捏著筷子撥了撥飯。
好奇怪。
為什麼會心跳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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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接下來有了目的性的計劃,事情也就有了條理。
次日一早,兩人便開始搜尋商鋪。
的確如同阿音所說的,好的位置早已經被占據。而餘下立即出售的,要麼是全額,要麼便是按月租賃價格又太高的。
耗費整個早上,他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
晌午在客棧裏用飯時,他們低聲商量著,不料被客棧家的女兒聽見。女子眉目格外機靈,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下,蹭著桌沿坐在了阿音身側。
“你們是打算找商鋪嗎?”她出聲問。
阿音抬眼:“是,怎麼了?”
女子抿唇一笑,湊近他們低聲道:“我倒是有位好友,因為最近有些私事兒,手頭有間店麵打算盡快盤出去。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聯係聯係。”
“這是真的嗎?”阿音詫異。
她與阿野相對視了眼,心中隱隱有些意動:“我們對鋪子的位置與大小並無要求,就隻是希望價錢能稍稍便宜些,最好是月租。”
“月租啊……”
女子稍稍沉思了下。
近幾年來,在京城中房屋商鋪月租年租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多,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況且商鋪就在那兒放著動不得,他們人也不能帶著屋子跑了。
她迎著阿音的目光,點點頭:“也行,這事兒由我替她處理的。價錢不會太高,你們放心,吃過飯的話,我帶你們去瞧瞧那邊的鋪子吧。”
阿野喝了口湯:“別抱太好的希望。”
“嗯?”阿音沒能聽清。
阿野仰頭動了動脖子:“這人恐怕一早就盯著咱們了,她為什麼會想要盡快出手?”
阿音看了眼阿野。
他說的沒錯。
那人這麼主動,要麼是屋子太過於簡陋,要麼便是那房子出過什麼問題。
否則的話,京城做生意,何談便宜。
直到女子帶著他們到了地方,才徹底印證了阿野的話。屋子除卻外頭看似完整,裏麵幾乎沒法站人,牆麵與房梁到處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
見阿音目光詫異,她訕訕:“其實這兒一個多月前走水,大火把裏麵的東西全都燒了個遍,旁邊幾戶商家也都遭了秧。後來我那位好友花錢才將事情擺平,生意做不下去,也沒了法子,這才想著盡快把鋪子脫手,價錢方麵,自然也就不會太過於計較。”
阿野環抱著胸四下打量,隨口問了句:“那你打算月租多少銀兩?”
女子說了個數,阿野聞言轉頭嗤笑一聲:“我瞧著怕用不了這個價錢吧。你打量著蒙誰呢,我們以往可都是開過鋪子的,這麼爛的地兒,砍一半的錢都沒人要吧。”
阿野說話自帶匪氣,再加上他眉眼又不似尋常人周正,冷著臉陰陽怪氣的時候,頗有種常年行走江湖的感覺。
女子對著阿野的那張臉,一時間竟不敢多言。
阿音見他壞人做夠,這才伸手拉了拉阿野的胳膊,將他拽到自己身後,溫聲道:“出來混口飯吃都不容易,這鋪子也不是你的,我們不為難你。我覺得不如價錢就在一半的基礎上再加些,你看行嗎?”
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三言兩語,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眼下鋪子妥當了,就隻剩將這裏裏外外打掃幹淨。
時間還早,阿音跟著女子回了她家客棧。兩人在屋子裏算了算剩下的銀兩,來京的路上能省的省了不少,撇除這月暫留的花銷與月租外,竟還剩了不少銀子。
這樣算來算去,開鋪子的本金與購買衣料的錢都有了。
旗開得勝,日後一切都會越好起來的。
阿野的房間正對著對麵的酒樓,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樓下馬車軲轆聲與男人女人的尖叫喧囂聲,糅雜在一處盡數傳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阿音皺眉。
她趴在窗戶往下看,隻見對麵門口飄過一片靛藍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