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霍璟珩停步駐足,忒是優雅的轉身。
恨意在心中叫囂,但景安王霍璟軒深知,自己必須要忍住。
“臣弟還未親自恭賀皇兄,”霍璟軒一臉兄友弟恭的笑意,“想必未來的皇嫂定然美若天仙,否則也不會讓皇兄特意請旨賜婚。”
霍璟珩笑笑,聲音平淡道:“堂堂王爺竟也開始學起升鬥小民了,看來你的傷是好透了。”
“多謝皇兄關心。”霍璟軒暗暗咬牙,隻覺下身還在隱隱作痛。真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心狠手毒的。
也怪自己當初思慮不夠周全,怎麼就讓他躲過了追殺!
若不是他這位好皇嫂相救,霍璟珩早已是他的手下敗將了。
霍璟軒看著霍璟珩無視他離去的背影,對義安王妃的恨意簡直快要衝破胸膛。
時間悠悠而過,離茶茶和霍璟珩成親的日子還剩七日。
溫家夫婦為了茶茶的親事忙的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準備的差不多能歇歇了,大女兒溫之荷夫妻倆鬧起了和離。
茶茶一路上都在罵自己,這些日子為了霍璟珩,她居然把姐姐的事給拋下了。
尤其是知道姐姐動了胎氣臥床後,茶茶心裏的恐懼和後怕久久消散不了。
她的心裏時時有著同一個念頭:若是這輩子和上輩子一樣,爹娘姐姐都逃不了既定宿命該怎麼辦。
茶茶和爹娘到沈府時,便覺得府上的擺設和往時的風格很不同。
溫之荷作為女主人,其實是沒什麼優雅品味的,所以沈府的遠景擺設多以簡單大方為主。
可今日一來,卻覺得府上處處透著雅致和新意。
正疑惑著,迎麵而來的桃衣女子讓茶茶整個人怔在原地。這張臉,哪怕隔了很多年次茶茶也始終忘不了。
宋仙仙。
當年那瘦弱的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之態,聲音也格外溫婉動人:“仙仙見過伯父伯母,”望著茶茶的眼波帶著笑意,“見過義安王妃。”
茶茶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抬腳從她身邊徑直走過。直奔姐姐的寢室而去。
身後是父母的尷尬聲音:“仙仙,別介意,茶茶是太擔心她姐姐了。”
茶茶心揪了一下,是的,她現在無比擔心姐姐,尤其是見到沈仙仙在沈府之後。
“我都說了,出去,你是耳聾了聽不見嗎?”剛走進寢樓門口,便聽到溫之荷滿是怒氣的聲音。
“之荷,旁的是我皆可以縱著你,此事你委實過分了。”沈墨亭的聲音也不似平常平和。
“是啊,我確實過分了,怎麼能委屈你的好表妹做妾呢?”溫之荷笑了,“應當讓她做沈夫人啊,也好成全一對有情人不是。”
沈墨亭嗬斥道:“溫之荷,你簡直不可理喻!”
茶茶心裏的火噌噌噌的躥到了天靈蓋。一把推開房門,隻見溫之荷正倚在床上,那張向來紅潤的臉此時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看上去格外虛弱。
站在床邊的沈墨亭沉著張臉,絲毫沒有平日的溫和。
茶茶握緊了拳頭,望著沈墨亭冷冷的道:“姐夫,姐姐現在身體虛弱,你怎能再讓她動氣?”
沈墨亭看著溫之荷,不再多言的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姐姐。”茶茶小心翼翼的拉住溫之荷的手給她把脈,還好還好,隻是動了胎氣,現在沒事了。
“噗。”要不是身體不行,溫之荷真要捂著肚子好好大笑一番,居然有天能看到妹妹用看易碎瓷器的眼神看她。
“見到宋仙仙了?”溫之荷看茶茶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問道。
“恩,姐姐,她怎麼在這?”茶茶可不喜歡宋仙仙,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宋仙仙就喜歡仗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臉陷害她,更可氣的是別人都相信。
尤其是爹娘,宋仙仙在溫家暫住的那段時間,爹娘批評她的次數比這些年加一起的都多。
唯一始終護著她的就是溫之荷了,每次爹娘因為宋仙仙批評自己之後,溫之荷都會不問三七二十一簡單粗暴的把宋仙仙揍一頓。
宋仙仙在絕對武力值下鎮壓下也確實會消停兩天。
那時候溫之荷還沒喜歡上沈墨亭,自然不知道,自己每揍一次宋仙仙,就是讓沈墨亭在心裏記一次仇。
後來溫之荷知道沈墨亭喜歡的是他的小表妹,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她素來心大,想著自己對他再好一點,早晚會把宋仙仙忘記的,結果好家夥,自己碰到了個癡情種。
這些年沒忘記不說,一聽人爹娘都因病去世了,馬不停蹄的把人接回來照顧了。完全忘記她的爹娘當年是怎麼狠心刻薄的對待他這個外甥的。
且這照顧來照顧去,最後照顧到一張床上去了。
茶茶聽完姐姐說的話之後整個人都手腳冰涼。
上輩子她隻顧沉浸在自己的愛情裏,宋仙仙有沒有出現在沈府她不知道,但姐姐就算上輩子遇到了這樣的事,也定不會跟她說的。
但她現在直覺認為上輩子害了姐姐的就是宋仙仙。宋仙仙從十歲的時候就敢幹殺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