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說道,“山上由神界將軍梓墨看守著,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情,至於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阿塵再說,”
渡真點頭,讚同他的說法。
“我剛才聽鬼王的下屬說,阿塵暫時在東吳國內的一所小院子內,不如方丈和我一同前去。”
渡真默認,隨即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茶攤處。
——
當詭則把那個阿塵模樣的木偶遞給相故的時候,心中也漸漸有了答案。
他話不敢說的太慢,帶著試探意味,
“或許阿塵她沒有死。”
相故紅著眼睛接過去,雙指摩挲著木質上的栩栩如生的頭像,隻覺得她仿佛還在這裏。
“你也別太傷心,”詭則看了一眼正躲在旁邊瑟瑟發抖的小花,心裏瞬間有了主意。
“現在知道她會去哪裏的人,隻有一個,”他說著,望向了窗邊正跪在地上痛哭的時漾,繼而說道,
“我有主意。”
相故還沉浸在悲傷中,他單手拎著一旁驚慌失措的小花,狠戾的眼神看向一旁已經瞎了眼的時漾。
“我平生最恨別人騙我,你竟然不肯對我說實話,那我也讓你體會到失去家人的痛苦。”
時漾眼睛看不到,她扭頭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聽出來了相故用來威脅自己的是誰。
眼眶處眼淚和血混合在一起,劃過臉頰處,帶過一道道看起來有些血淋淋的傷痕。
“這件事情跟她沒關係,你放過她好不好,好不好,”
她知道相故的手段,也沒了以前的那種威勢,一直跪在地上,挪動著身體,手指一直在不停的尋找著,找到了一處裙擺,拉著不斷磕頭。
“我求求你,她隻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女孩,沒做過什麼壞事,一切都是我,都是我幹的……”
此刻時漾的聲音有些啞,跪在地上,一直磕著頭。
相故對於這種場麵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他不屑的看了下麵的人一眼,抬腳用力把她踢到了一旁,
“我說過,隻要你對我說實話,我就可以考慮放過她。”
時漾身體有些癱在地上,起初神情怔了一下,然而愈發笑的開心,那笑聲似乎有些嘲笑自己,
“我時漾這一輩子,為了家族而活,始終生活在仇恨之中,殺人無數,待人無情,現在想想,卻落得個這樣眼瞎的下場,也算是活該,”
相故有些著急,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到底說不說,”
時漾開口,話語很平靜,“她沒死,起初我想把她練成丹藥,後來卻無意中把她體內所藏的力量給挖了出來,至於她去了哪裏,恐怕你們也能猜到。”
時漾說完,麵容有些坦然,
她不知道小花在哪裏,偏頭看向了一處,似乎小花就在她麵前嘻嘻笑著,她嘴角咧出了笑來,伸在半空中的手卻因為嘴角流出的血而漸漸垂了下去。
相故把小花放了下來,小花哭著跑到了她身邊,她不能開口,像以前一樣用頭蹭著她,
可是懷中的人卻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輕輕地摸摸她的頭了。
詭則看著自盡而亡的時漾,心裏也有些感慨,
這些年來,她都是抱著仇恨的心度過的,而現如今沒了報仇的能力,她心裏的那個信仰沒了,人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支撐。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既可悲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