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2)

下午七點,忙完手頭上剩下的工作,小張就可以下班了。作為警局物證室的管理員,他需要將各個案子的證物分門別類存放起來。

在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之後物證室周圍變得十分安靜,隻有年邁的電風扇還在搖頭晃腦,“呼呼”地吹著。

“叮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撥動了小張敏感的神經,小張一個激靈朝鈴聲的方向看去。

“那是……”

無色透明的證物袋中,手機亮起了幽藍色的光芒,那一閃一閃的藍光像似在眨眼。小張的心連抽了兩下,鼻子陡然一酸,眼中漸漸泛起了淚光。

“響了、是無頭女屍案的證物手機響了……師父……”

滿眼的梧桐將天空撐得隻有巴掌大小,茂密的枝葉鎖住一夏的清涼,又在朝陽的照射下抖落點點金光,鳴蟬在樹與樹之間飛跳,一不小心掉落在地,打著旋兒撲騰起一縷縷飛灰。

昨夜的那場大雨將小區清洗得格外亮眼,隱隱有早點的叫賣聲從遠處傳來。小區門口的梧桐樹下,青年久久矗立,握行李箱的手捏出了汗。青年一臉疲憊,眸中光華流轉,難言憂喜。

“梧桐小區我回來了。”青年長長地舒了口氣緩步走入小區,行禮箱在沿途的石階上磕碰出“咯咯”的輕響。

行進間,青年的眼睛也沒有閑著,不停地觀察大樹掩映下那一棟棟久違的小樓,隻在身後留下幾道淺淺的水痕。

正走著、青年就看見前方報亭邊圍了一圈早出上班的居民,幾個民警模樣的男子正在報亭周圍活動。迎麵吹來的風透著一絲血腥味,氣味很淡,不容易聞出來。青年懷著好奇走進人群。

原來報亭邊下水道的井蓋被人偷走了,一個婦女早上騎自行車上班不小心撞上井口摔破了頭。群眾把受傷的婦女送去了醫院,現場隻留下一灘血和幾枚清晰的泥腳印。

“現在的小偷也太猖狂了,都偷到我們小區來了!”

“可不是嗎,要我說物業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在小區裏裝幾個攝像頭。”

百姓紛紛指責小偷缺德,有的氣不過還罵了門衛幾句。看門的是個六旬老人,他也不知道井蓋是什麼時候被偷走的。

兩個民警正在對泥腳印取證,就聽身後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說:“小偷是個三十歲到三十五歲的中年男子,扁平足,身高一米七左右,力氣很大,他很有可能是梧桐小區的住戶,有自行車、三輪車之類的交通工具,平時可能會經營一點小生意,收入極不穩定,他的作案手法嫻熟,有過前科。常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偷自己小區的井蓋,有可能急需用錢。”

管事民警扭過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西裝革履,二十出頭的青年。青年眉目清秀,梳個分頭,頭發上也不知抹了幾層發蠟,油亮亮的。一雙眼睛格外有神,但他的神色略顯疲憊,像似剛經過一次長途旅行。

“小兄弟,你看到偷井蓋的人了?”管事的民警走上前。

“沒。”

“那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通過足跡鑒定能得到腳印主人的性別、年齡、身高、體重和扁平足之類的信息。這幾枚腳印是屬於同一個人的,腳印清晰,鞋底的紋路卻很模糊,證明小偷的鞋子磨損程度嚴重,他可能經濟條件不好,很久沒買過新鞋子。這也可以從側麵證明案件發生的時間是在今天淩晨下雨的時候。如果按照鑄鐵井蓋來計算,重量應該是在七十公斤左右,單人作案要偷走一個井蓋證明他的力氣很大或是有交通工具。我昨天淩晨一點到的天楓市,如果我記得沒錯昨晚的雨一直下到淩晨四點半才停,很多痕跡都被雨水衝掉了,然而報亭周圍一些可以擋雨的地方卻沒有發現小偷經過時會留下的腳印,說明小偷很有可能就住在這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