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側寫師最大的職責就是分析出罪犯的犯罪心理,準確捕捉罪犯的下一步行動計劃,趕在凶手再次作案之前將其擒獲,這是獵人與獵物之間的獵殺遊戲。而張雲清這次麵對的對手或許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一次考驗,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現在張雲清最擔心的是案件會就此升級,發展成情節嚴重的惡性殺人案件,從紙條上分析,凶手不僅在威脅警方,似乎還在醞釀著新的陰謀,一個連刑警隊隊長都不放在眼裏的人豈是善類?
雖然案子毫無頭緒,張雲清心裏卻多了一份期待:“殺害李剛的凶手會不會就是我要找的人?”
當張雲清回過神時,他已經走到了三樓。
和上樓時不同,此時的三樓十分安靜,白熾燈照得人心慌慌的,隻有啜泣聲從刑警隊辦公室裏透出,張雲清淡然一笑,加快步頻走了進去。
偌大的刑警隊辦公室隻剩下張思琪一人,辦公室裏的空調開著、燈亮著、張思琪趴在房間角落裏的一張辦公桌上,身子輕微地抖動,發出“嗚嗚”的聲音,桌上的一包紙巾已經被她抽去了大半,地麵星羅棋布般丟滿了皺巴巴的白紙團。
張思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一伸手又從紙包中抽走兩張紙巾,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張雲清不動聲色走到張思琪身旁,輕輕挪動了紙包的位置,張思琪這次伸手沒有夠著紙包,本能地抬起頭就見張雲清麵帶微笑看著她。
張思琪先是一驚,身子退坐後仰,又一手揉掉臉頰的淚水:“你想嚇死人啊!”
“嗬嗬,思琪姑娘,你不用太擔心,李隊長吉人自有天相。”張雲清說著從紙包中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張思琪。
張思琪抓過紙巾,一邊打掃戰場一邊說:“我用不著你來安慰我,我隻是心裏難受……你誰啊,本姑娘跟你很熟嗎?哪涼快哪待著!”和張雲清多說一句,張思琪都覺得浪費口水,哪知張雲清卻死皮賴臉地提了根凳子坐在她的身前。
張思琪抄起手中的紙團一下砸在張雲清的額頭上:“你這人好不知羞,我讓你走沒聽見?”
“思琪姑娘,我也姓張,我們是本家,聊聊天總可以吧。”張雲清收起笑容,有意岔開話題,“我想李剛一定是個特別優秀的人民丨警丨察,他雖然有時候脾氣很臭,又愛出風頭,還有一點完美主義,但他為人耿直、性格豪爽,恪盡職守,樂於助人。這次他出事,我也挺難過,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化險為夷的。”
張雲清的話把張思琪聽愣了,眉宇間疑雲密布:“你認識我師父?”
張雲清搖了搖頭。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應該是你師父的吧?”張雲清不等張思琪回答,便自問自答,“你們這裏沒有專屬於刑警隊隊長的小辦公室,那麼李剛的座位就應該在這間辦公室裏。而你身處的位置視野開闊,一來符合丨警丨察愛坐角落的職業習慣,二來可以觀察到辦公室裏人們的一舉一動,這一點符合李剛的職位特點。再者李剛失蹤,你會有擔心思念他的情結,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並不奇怪。再看這桌上的東西歸置得非常整齊,包括上麵的文具和資料,而桌上也沒有一件女*用品,這自然不是你的位置。你師父平時一定是一個嚴格要求自己的人,或者說他有一點強迫症,這是我說他追求完美的原因。之前我聽你和王局聊起過他,也看過他家的照片,我剛才所說的便是我本人對他的側寫。如果繼續說,我還能說很多我對他的認識,例如我是怎麼知道他脾氣不好,愛出風頭的事,怎麼樣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