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2)

張思琪說著說著反把自己嚇得心驚肉跳,內心對李剛生發出無盡的擔憂,她撩起耳發扭頭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張雲清。

張雲清仍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資料,大半張臉隱沒在夜色的黑暗之中,隻有那對炯炯有神的瞳孔忽明忽暗。

“你別自己嚇唬自己,認真開車,你師父暫時沒事。”似乎覺察到了張思琪的注視,張雲清抬起頭微笑道。

“暫時沒事,什麼意思?”

“知道威脅恐嚇的方程式嗎?”張雲清自問自答,“威脅恐嚇的方程式很簡單,你膽敢怎麼怎麼樣,我就怎麼怎麼樣。如果我猜得沒錯,凶手控製住李剛是把他當作底牌使用的,遊戲才剛開始,他又怎麼會輕易動用底牌?對、控製!就是控製!凶手自信有控製李剛的能力,同時又不易被警方發現。凶手自負、敏感、有一定的渠道掌握警方的動向,這些都能反映出他的控製欲望。”

前麵的話張思琪還聽得清楚,後麵張雲清幾乎是在自言自語,張思琪雖然聽見了,但也隻聽了個一知半解。

不過聽張雲清說李剛暫時沒事,張思琪懸著的心也落下去一半,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對這個今天才認識的男子產生了一絲信任。

可剛過一會兒,張思琪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來:“萬一擄走我師父的凶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呢?豈不還是有撕票的可能性。”

張雲清知道如果他不給張思琪好好解釋一下,這女孩會一直纏著他問東問西,打擾他看文件的思路,他索性放下手中的資料,正色道:“普通的綁架案都是有勒索電話的,或是索要贖金或是要求警方替他們辦別的事情,這在本案中沒有明確的體現出來。反過來凶手的思路很清晰,寫恐嚇信留下斷指,‘我很幸福’這四個字就是他對警方的警告,其中經過我們的分析似乎也存在著凶手對我們警方提出的要求,如果警方什麼也不做,他會放了你師父,這是符合邏輯的,也不像是瘋子能幹出的事。但你覺得警方會什麼都不做嗎?”

“嗯嗯。”張思琪木然地甩了甩頭。

“所以我隻能說你師父暫時沒事,他會不會出事關乎於警方的破案速度和凶手本人對事態的認識和掌握能力,當凶手覺得自己控製不住了事態了就會亮出底牌威逼警方就範。反過來看,李剛的失蹤恐怕真和警方複查積案有關係了,這些積案中有凶手早年犯案時留下的破綻,隻要找到這個案子我們就有機會抓到他,相比之下真正讓人頭痛的是這些積案,不管無頭女屍案是不是擄走你師父的那個凶手給我們拋出的誘餌,我們都得查下去,爭取在辦案過程中發現凶手的犯罪心理痕跡。”

張雲清在說這些話時也在梳理自己的思路,隻感覺冥冥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凶手顯然是有了解警方動向的渠道的,不然他怎麼知道警方要準備調查積案?這個人可以是常來警局辦事的人,可以是丨警丨察的親朋好友,甚至於可能就藏在警局之中。

真的是這樣嗎?張雲清也不敢確定,那樣太可怕了。

其實張雲清心裏還有一個更合理的假設,假設李剛在複查積案時無意間接觸到了凶手,於是凶手在李剛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下了毒手,從而也了解到了警方近期的行動計劃,用斷指和紙條對警方提出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