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奇一致都沒有說話,而且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張雲清還好,另外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緊張、擔心、好奇,各種情緒交織在臉上,雖然都猜到可能是有人遇害,但隻要沒看到受害者,又都不敢確定。
複行數十米,三人同時看見一個女子靜靜地趴在長滿雜草的山洪溝邊,女子身上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紫色連衣短裙,一隻紅色高跟鞋還掛在腳上、另一隻鞋掉落在一旁,露出女子白皙的腳掌。
值得一提的是在女子的身旁還有幾組淩亂的腳印,不過這些腳印比起路上幾人看到的那些要淺了許多。女子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右手微握,像似捏著什麼東西,脖子以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一具無頭女屍!
現實驗證了心底的猜測,張雲清倒吸一口冷氣,張思琪則是發出了“唔”的怪聲,李陽更是看得麵如紙色,四肢發冷。
“都小心不要破壞了現場的痕跡,思琪、馬上打電話通知局裏支援,我過去看看。”張雲清厲聲道,說完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屍體。張思琪立即掏出電話報警,李陽則是不知道該做什麼,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近距離接觸屍體,張雲清第一時間就看清楚了女子右手握著的東西,是一部小米牌子的手機。
另外女子身上的連衣短裙被撕得破破爛爛的,露出大片肌膚,屍體已經出現了屍斑,屍僵還未達到全身,大致推斷女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十二小時之內。
近來比較流行眼球化學法,人死之後,紅細胞內的鉀離子會不斷有規律地進入眼玻璃體液,測出來的死亡時間比較精確。
“竟然和八年前的無頭女屍案如此相似。”張思琪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張雲清身邊說道,“女死者同樣都穿著被撕破的裙子,同樣穿著高跟鞋,同樣被凶手割走了腦袋,同樣留下了一部手機,隻是當年沒有這種款式的短裙,鞋子也不是紅色的。到底是模仿作案還是八年前一直逍遙法外的那個家夥又出現了?”
“隻是一部手機嗎?”張雲清反問一句,解開襯衣袖子的紐扣,用兩根指頭夾著衣袖將手機從死者的手心裏提了起來。
當張雲清把手機抽出來的那一刻,張思琪就看見女屍手中滾落了一個小紙袋,原來這個紙袋也是和手機一起握在女死者手心裏的。
“去看看那是什麼?”張雲清道。
張思琪遲疑了一下,學著張雲清的樣子用袖口將紙袋夾了出來,紙袋裏麵有一張紙條……嗯?那是什麼……一枚斷指!
張思琪驚得渾身一顫,差點沒有條件反射將紙包扔出去。張雲清讓後來趕到的李陽幫忙夾著手機,親自從紙包裏取出了那張染血的紙條展開查看,就見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我很幸福”。
字跡也是打印的,字的後麵同樣是代表短停的逗號,和張思琪在李剛家發現的紙條如出一轍,就連所用的紙張都是平時常見的A4紙。
“果然無頭女屍案和擄走我師父的凶手有關係,可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我發現我師父失蹤是昨天中午,最後一次見他是上前天,雖然我未必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但我師父至少是上前天到昨天中午這段時間失蹤的,八年前女死者的電話是昨天下午七點左右響的,凶手為什麼在留下紙條威脅我們之後就動手殺人?按照常理他不是應該觀望一下我們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動手?而且現場布置得跟八年前近乎一樣,這說明凶手是看過我師父拿回家的無頭女屍案的卷宗還是他早有預謀,甚至於他就是八年前的那個殺人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