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琪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幾個問題,說這話時她是麵朝李陽的,李陽哪裏知道這麼多的案件細節,隻能訕笑著擺手。
張思琪當即扭過頭想要詢問張雲清,就發現張雲清麵色蒼白,不住地冒汗,身體輕微地顫抖,四根手指緊緊地掐著那張紙,都快把紙掐破了。
張思琪還是頭一次見到張雲清這個樣子,她趕緊用手肘撞了張雲清一下,把張雲清的思緒撞回現實:“小子,你怎麼了,當心別破壞了證物!你好像在害怕?”
張雲清長舒了一口氣,麵色恢複了紅潤,他將紙條放回紙包中,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我陷入凶手為我們設計的語境中了。”
“凶手為我們設計的語境?什麼意思?莫非你發現什麼了?你快說啊,我都急死了!”紙包裏又發現一枚斷指,這枚斷指是一枚小指頭,和之前發現的那枚指頭相似,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個人,如果它們同屬於李剛,那李剛的現狀令人擔憂。
“你在李剛家發現的那枚斷指也應該是小指吧?”張雲清反問道。
“呃。”張思琪呆呆地砸了下頭,“你怎麼知道?”她記得自己並沒有什告訴過張雲清這個細節。
“這隻是簡單的推測。凶手運用了重複的力量。”
“重複的力量?什麼鬼?”這一次張思琪和李陽異口同聲,隻感覺張雲清的話一句比一句深奧。
為了不讓二人覺得他在故弄玄虛,張雲清淺笑著解釋道:“是這樣,很多喜劇類作品都會使用重複的力量來製造笑點,重複同樣的話、重複同樣的動作等等。擄走李剛的凶手在兩個現場都留下了同樣一張紙條和一枚斷指。小指在人的十根手指裏作用是最小的,賭徒出千被人捉住宰掉的不會是大拇指,凶手先用兩根小指來威脅恐嚇警方,同時加深人們對他的恐懼。如果警方的行為再次違反他的意願,那下次寄來的東西就有可能是無名指、中指甚至大拇指或者其他重要的人體器官了。”
張雲清的話聽得張思琪二人都愣在了原地。聯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師父,張思琪眼中淚光閃動,她極力控製住自己才沒有落下淚來。
李陽的心思沒有張思琪這麼複雜,在經曆短暫的驚恐之後,問道:“可是凶手應該知道他作案警方不會放過他,他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嗎?”
“所以這次的這張紙條裏隱藏著凶手的另一層意思,同樣的‘我很幸福’四個字想要表達的卻和上次的那張紙條不同。”張雲清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憂慮,他沒有把自己對這張紙條的分析說出來,那樣實在有些駭人聽聞。
就在幾人還在原地分析案情之時,警笛聲依稀可聞。張雲清撇開二人,獨自走到女死者身前蹲下。
他用鼻子在女死者的身體周圍猛嗅,常師傅的筆記中有說,上一次案子的女死者體內血液酒精濃度超標,生前可能喝過很多酒,另外上一次女死者的身體有淡淡的異香,但張雲清的鼻子卻被濃鬱的血腥味充斥,什麼也聞不出來。
這件事就隻有留給法醫來做了。
隨後張雲清就開始觀察女死者頸部傷口的創麵,傷口外寬內窄,切口處無生活反應,疑似女子死後被人用斧頭一類的工具砍掉了頭顱。張雲清看著看著愣了神,腦中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畫麵,一個黑影舞動著手中的斧頭朝一具屍體的頸部砍去,一時間血肉橫飛,好幾下才將屍體的腦袋砍掉。
“你是誰?請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