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張昊道。
張雲清笑了笑,也默許了。就聽張思琪又道:“小子,我才發現你理發了。不錯、看上去比之前可精神多了。”
“呃……”
“思琪姐,你這觀察能力也真夠奇葩的,現在才發現。”張昊揶揄道。
“廢話,老娘之前的心思都放在案情上,哪有閑心管你們怎麼樣。”張思琪白了張昊一眼,說道。
“對對對,破案重要。”張昊連聲附和。
一天之內第二次踏足楓葉咖啡館,張雲清的心情也變得怪怪的。這裏是有雅間的,不過張思琪並沒有帶兩人去雅間,而是把他們帶進了自己的專用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房間的陳設和雅間沒有區別,也找不到任何辦公的用品。
張思琪讓服務員給張雲清和張昊上了幾杯咖啡,便將門關了起來,笑著問兩人:“我這兒環境怎麼樣?”
“非常好。”有了之前的教訓,張雲清砸動腦袋很認真地說道。
“那是當然,這裏的很多東西都是我和設計師商量之後按我的意思裝修的,秋天是豐收的季節、浪漫的季節、喜悅的季節……”張思琪頗有幾分得意道。
“思琪姐,我才知道這裏是你開的,我之前還來過幾次。看你年紀不大,沒想到還挺有錢,我喜歡那個水晶燈。”張昊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說道。
“你小子,沒見過富二代吧,哈哈。”
“哪有自己說自己是富二代的,真不要臉。不對,我收回前麵那句話,以後你就是我親姐,我抱你大腿。”張昊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媚笑道。
“滾!”張思琪笑罵。
張雲清靜靜地看著這對活寶,忽然覺得聽他們相互開玩笑也挺有意思的,大抵是自己這些年過得太孤獨了一些吧。張雲清甩了甩頭,拋開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翻看常師傅留下來的東西。
常偉留下來的剪報、筆記張雲清已經看過不止一次了,這次再看隻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疏忽掉的細節。這些東西雖然保管得很好,但不少報紙受潮泛黃,一翻開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油墨味。
翻看這些筆記、剪報,張雲清就像似在跟常偉對話,在這次談話中,他是一個完美的聆聽者,聽著常偉敘述案情,體會常偉的心路曆程。
張雲清仿佛可以看見一個孤獨的身影獨自坐在案發現場的山洪溝邊,這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他的身旁放著半瓶二鍋頭,他抽著煙,發著呆,煙頭都快燒到手了他也渾然不覺,山風吹亂的他的花發,擾亂了他的思緒,他回過神發出一聲聲歎息。
在常偉筆記的最後麵有這樣一段話:“案子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年,可我還是有些放不下,總覺得自己沒能為那個可憐的女死者做點什麼。我早已不指望有人能夠破獲這件案子,但我做這些還是想要能夠留下一顆希望的種子,人、應當活在希望之中,但願我所做的這一切在很久以後能派上用場。”
張雲清從時間上推斷常偉留下這段話時已經病入膏肓了,據張昊所說他師父是去年肺癌去世的。
張雲清能夠從這些筆記中體會到常偉對人性的關懷,也能從中獲得溫暖和力量,他抬起頭對一旁正在專心致誌看剪報的張昊說道:“張昊,常偉師傅是個值得人敬重的刑警,你放心,這案子我一定竭盡全力破案。”這是他對張昊的承諾,同時也是他對那個素未平生的老刑警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