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2)

“死緩!”張雲清雙眉瞪起,一臉驚訝。

“這種事值得你這麼驚訝嗎?難道你不知道國內現在的量刑?八年的時間雖然不能抹去唐濤的犯罪事實,但可以淡化人們對他的憎恨,再加上女死者郭秀梅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姑娘,不足以激起人們對她過多的憐憫。眼下唐濤出來自首,認錯和悔過的態度良好,事實交代得也很清楚,以他現在的財力再找個好一點的律師,能判個死緩就不錯了,說不定還會減刑……”說到這裏王羽佳嘴角輕揚,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現出她對唐濤這個人的不屑。

張雲清發現自己把案情和分析告訴王羽佳是一件極其明智的選擇,王羽佳的這番話為他開啟了另一條思路。眼下整個案子中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解決:一號凶手如何得知女死者郭秀梅的電話號碼?他又是如何查出唐濤是凶手的?如果唐濤和一號凶手早就認識,那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之前張雲清也懷疑過一號凶手有和唐濤接觸過的可能,然而在觀察室張雲清對唐濤進行過側寫,唐濤的一些微表情、一些用語都反映出來唐濤並沒有說謊,他的確不認識這個給他打匿名電話的人,以張雲清的專業眼光是不會看錯的。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難道真是自己當時看走了眼?

不管了,先把三號凶手找到再說。

張雲清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笑容重新躍上他的臉頰,張雲清用十分誠懇的語氣對王羽佳說道:“王姑娘,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積案偵破小組呢?我們小組現在還沒有正式成立,除了我也隻有思琪和小張兩個人,我非常需要你的幫助。到時候你還是做自己的事,發生案子了你幫忙檢驗屍體,平時跟大家一起討論一下案情就行。”

人都是有私心的,張雲清也不例外,尤其是以後他要調查的那件案子還和他的母親有直接的關係,張雲清自然希望能夠吸納到一些對自己破案有幫助的人才進入他的積案偵破小組,王羽佳可以填補小組中法醫位置的空缺。

“思琪不是很討厭我嗎?以前她跟李隊來找我就沒怎麼和我說過話。”王羽佳努了努嘴說道。

“那是因為她不熟悉你,而且你平時給人的感覺也太冷了一點。相信你們熟悉之後會成為好朋友的。”張雲清見王羽佳沒有立即拒絕他的邀請,就知道有戲,還不趕快搜腸刮肚找話來緩和王羽佳和張思琪的關係。

“那就等你們小組正式成立之後再說吧。行了、要沒別的事我把驗屍報告送到王局那邊去就準備下班了。”王羽佳說完去裏屋換掉了她身上的白大褂。張雲清想想留在警局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便跟著王羽佳一起離開。

回到家中,張雲清洗了個澡,就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盤腿坐在沙發上發呆。房間裏沒有開燈,張雲清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桌上的咖啡涼了也渾然不覺,老式的低層建築樓隔音效果並不好,周圍鄰居家有電視和鍋碗瓢盆的聲音傳來。

這短短兩天時間經曆了太多的事,幾件案子也留下了很多的疑點,張雲清需要一個安靜的獨處的空間來思考。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一號凶手是因為李剛複查積案才跳出來作案的,案件調查到現在張雲清才發現這個一號凶手一直都在從事著犯罪,他或許不自己動手,而是操控一個或者幾個心理有缺陷的人作案,他的危險程度可見一斑。

“他把罪案當作一門藝術,三號凶手隻是他藝術品中的一件,而且是件不太成功的失敗品……不過之前的推論沒錯,在三十五件積案之中必然有一件是一號凶手當年犯下的,並留下了足以令他暴露的證據……他將新的案子暴露在人前,延緩警方調查積案的進度,而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一號凶手的殺人計劃永遠不會終止……他冷靜、果斷、敏感,且控製欲望極其強烈……他並不針對某一個人,他還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是在用何琳案試探警方如今的破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