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風被何信士拉著手動彈不得,隻好回頭求救地看一眼自家師祖:師祖!見他家師祖不給反應,他隻好對何信士道:“那符是我師祖改的,您要謝就謝他老人家吧。”要求救也最好求他老人家。
何信士一下驚醒,記起了昨天求平安符時的具體細節,想起了李道長的師祖,正好看到師明覺就站在李慶風身後,忙讓開身體,筆直地跪在了師明覺的腳邊:“大師!”
師明覺倒是沒有像他徒孫那樣閃躲,受了她這一跪。
“大師,多謝大師贈予靈符救我孫女兒性命。多謝大師,多謝大師!”何居士連磕了三個響頭,“今日善信上山匆忙未曾準備拜謝典儀,等下次一定備妥。求大師看看我孫女兒!求求大師!”
“你求他們不對路。如果真是被嚇丟了魂,應該去找‘歸元派’處理的。”之前那位年輕人一直在觀察著現場,這時候先聲奪人。
他這種沒禮數插嘴的行為讓師明覺反感得很。原本不怎麼想管的他現在反而要管了:“你……”
他親啟嘴唇,隻出一個字室內眾人都忍不住地閉嘴收聲,將目光都投放在了他的身上。
“你的符呢?”他問何信士,“昨日你得了兩個。”
何信士愣了愣:“在,在的。”她趕緊從自己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被包裹得好好的符篆來。
“把你這個給她。”師明覺道。
“昨日我試過了……”何信士聲線發抖地解釋著。她昨天接到消息去醫院看到孩子身上的異樣後,就把自己身上戴著的符又壓在了孩子的枕頭下麵,並沒有起效。不過她聽師明覺這麼說還是照做了,把東西掛在了小女孩的脖子裏。
“慶風讓開。”師明覺再吩咐一聲,“讓這丫頭給我磕三個頭。”
李慶風麻溜地閃開擋住了孩子的身體。原本就跪著的小女孩兒這下正跪在了師明覺的下首。
何信士想要起身幫忙小女孩兒做出磕頭的動作,師明覺又道:“你別動。”
何信士安靜地跪在原地不敢動了。意外的是他家小女孩兒竟然端正標準地朝著師明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第三個頭觸地再一抬起,小丫頭就像如夢大醒一般,原來呆滯無神的雙眼連連閃爍好幾下,驚醒過來,四下張望,直到看到熟悉的奶奶,小嘴一撇,‘嗚哇~~一聲大哭出來:“奶奶!奶奶~~~好嚇人!!嚇死小寶啦!他們不讓小寶回來……嗚嗚嗚。”
小孩子哭訴的內容乍一聽沒什麼,但仔細一琢磨‘他們’是誰?當下,屋子裏有些有點兒見識想法的都在心底打了個突突。
“小寶兒!”後麵那夫婦倆大喜過望,一左一右地衝到了孩子身邊,四隻手上上下下地檢查起來。這下可是讓他們親眼見到了,也顛覆了他們之前的認知。哪怕孩子從車輪底下平安逃生,自家老娘非說是平安符化劫了,他們也不怎麼相信。直到這一刻……本來都要被轉去做專業精神檢查和心理治療的孩子,隻是對著眼前這位……大師,磕了三個頭,就好了。
“大師!!”夫婦兩人趕緊和女兒一起跪成一排。
師明覺抬抬手指:“起來吧。平安符還得戴三個月別摘。”
“是!”別說三個月,一直戴著他們都願意的。隻是,這平安符……
“大師,我能再求幾道符嗎?”何信士的反應比較快,她把自己身上的給了孫女兒,她也缺一個呢。還有家裏兩個不省心的……
師明覺在這個時候抬起那雙冷目看向了之前那年輕人還有那位網站編輯:“本門符篆畫法與眾不同,以後就不再對外提供了。”
“大師大師,話不能這麼說。不管白貓黑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這符篆要的不就是有效果嘛。管他畫法相不相同,有用就行啊!”隻聽有人高聲發言。
“是啊是啊!”這次附和這位的人聲可不少。
“大師。我已多年在李道長這裏求符了,從未懷疑過本山門的東西。”何信士孫女兒大好,人也跟著好了起來,現在隻希望不要因為那些‘沒眼光’的人害她今後求不到符。
師明覺對這位何信士的表現怪滿意的,樂意再給她一點點麵子:“慶風,紙。”
這地方原本就是李慶風平時練習符篆的地方,黃符紙很多。李慶風隨便就找到了一張沒有畫過的空白符紙,順便把朱砂筆也拿了過來。
師明覺原本沒打算用筆,想了想也不需要給太好的,便提起朱砂筆隨意在那空白符紙上點了個蚊子血一般的小紅點,收筆。
李慶風立馬明白過來這是完成了。他拿回這張符篆時明顯感受到了從紙麵中升起的舒爽清氣,比昨天那些更精純的感覺。怎麼辦?又有點兒不舍得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