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衍說你生病了,是感冒了嗎?”韓熾一邊換鞋一邊詢問,“吃過藥了嗎?”

問了兩句都不見回應,韓熾一抬頭隻見林旬鶴愣愣地眨動了下沉甸甸的眼皮,然後身子一歪軟了下去。

……

“沒什麼大礙,吃過藥好好睡一覺就是。”被韓熾叫來的家庭醫生說,“暈倒的情況應該是過於勞累了些,平時要注意休息。”

聽著醫生的話,韓熾表情嚴肅,抿唇點了點頭。

“那韓總,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您再聯係我。”醫生留下足夠兩日服用的治療藥,便提著看診的藥箱離開了林家。

夜幕降臨,逼仄狹小的小臥室裏,床頭櫃上亮著一盞昏黃溫暖的小夜燈。

林旬鶴醒來時,已是好幾個小時之後。周圍悄然靜謐,頭頂的天花板黑幽幽的,心頭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失落感。

暈倒前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似的,還不及高興,夢就醒了。

那個人已經走了吧。

就在這時,微闔的房門被從外推開。

林旬鶴驚得迅速爬起了身,動作幅度太大,導致腦袋一沉出現了片刻的恍惚,不過他很快凝住神,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緊鎖住韓熾的身影。

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下一秒這個人就要不見了。

韓熾瞧了眼林旬鶴頭頂一撮跟人一樣俏皮可愛的頭發,柔下目光,自然地撫摸他的額頭,又坐下來,湊近端看他微紅的麵容。

“有沒有好一些?”

林旬鶴這才眨巴了下眼睛,忽然小嘴巴一撇,猛地撲進了韓熾懷裏:“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韓先生,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會乖,不會煩你鬧你,你不要走……”

沙啞的聲音伴著幾許哭腔,叫人心軟憐惜。

韓熾在這樣的低求聲音裏,緩緩低下眼眸,看著懷中人眼睫上降落未落的淚珠。

一高一低的視線在微涼的空氣中交彙。

曾幾何時,現實裏的林旬鶴也曾從高處俯視挨揍過後的韓熾,那時他眼神中滿是冰寒怒意,而此刻,這個柔弱的林旬鶴卻用討好乞憐的姿態仰望著自己。

韓熾內心說不出是何滋味,過了片刻,他伸出手指輕輕抹去林旬鶴眼角的淚水,輕聲安撫:“放心,我不走。”

不可否認的是,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越長,他越發不能將麵前這個人與現實裏的林旬鶴徹底割裂,即便他們的性格截然不同,絲毫找不到相似的地方。

然而,亦如分化後的林旬鶴和年少時的小豆芽一樣,他們的性格、外貌、眼神氣質都發生巨大改變,卻不能否定那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過去與現在,外在與靈魂,到底哪一個更重要呢?

或許麵前這個愛哭的,會抱著自己撒嬌的林旬鶴,就是曾經那個羞怯可愛的小豆芽吧。

被各種黏雜思緒裹挾著,韓熾撫摸林旬鶴臉頰的手指驟然一頓,改為捏緊他的下頜,緊接著在林旬鶴愣怔的驚慌視線下,吻住了他。

“唔……韓先生……”林旬鶴的小手抵住韓熾的胸膛,斷斷續續地說,“不行,我感冒了……會把病毒傳染給你的,不要親……”

拒絕的動作跟撓癢癢似的,嗓音沙啞柔媚,反倒有點欲拒還迎的意味,韓熾頓時被勾出些逗弄的心思。

“別擔心,我身體很好,不會被傳染的。”

隨後在林旬鶴啞然呆愣的小表情裏,又扣緊他的後腦勺,含住那片潤濕的紅唇,加深了這個吻。

空氣裏漸漸有了冷杉森林與苦酒兩種信息素交織的氣息,這是兩人情不自禁動情的表現。

他們親吻得纏綿難分,韓熾的手也控製不住輕撫林旬鶴後背臉頰,神思激蕩不休,欲念在身體裏叫囂,他卻努力克製著自己。

然而原本書中的這段劇情,本就是渣a韓熾前來看望林旬鶴,而後又在林旬鶴還生病的情況下強要的戲碼。把人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林旬鶴路都走不了,還發起了更嚴重的高燒,在醫院打了兩天點滴才好。

於是就在此時,腦中叮咚一響,韓熾收到了係統發來的這段狗血且禽獸的劇情提示。

他登時一愣,險些被吻技糟糕的林旬鶴咬到嘴唇,勉強控製住野馬脫韁般的心神。

鬆開懷裏小口喘氣的柔弱omega,這人趴在他胸口軟軟糯糯的,單是接吻,額頭上就溢出了好一層薄薄汗水,身體止不住細細顫抖。

如此脆弱嬌小,竟然還要承認強悍alpha那般無度的索取。

還是個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