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喝水嗎?我再給你倒一杯吧。”這大半天大家都在忙碌,自己卻幫不上忙,林旬鶴心裏特別過意不去,隻好給大家送送茶水。
韓熾盯著林旬鶴揚起的小臉:“那就再喝一杯吧。”
再喝一杯水,意味著又可以不著痕跡地碰一碰送水人的手,竟覺得微苦的涼茶水也有了甜味。
韓熾再一口灌下茶水,見林旬鶴離開了灰塵揚下的範圍,才繼續修理頭上的晾衣杆子。
兩位阿姨打掃完裏裏外外的衛生,韓熾這邊也把能修的地方都修得差不多了,看兩位阿姨幹活麻利又認真,還一人多給了兩百塊錢。
林旬鶴並不知道這一點,隻聽阿姨們離開時笑嗬嗬的。之前他跟其中一個阿姨打聽過家政費的價格,這下便要將窗簾桌子和家政費一並給韓熾。
韓熾知道林旬鶴素來就是這種害怕欠人情的性格,也懶得和他爭了,大方收下錢,便要鑽進廚房。
今天這頓晚飯自然是要在這裏吃的。
林旬鶴見他收了錢,暗自鬆了一口氣,也跟著往廚房去,他雖然視線不清晰,但幫著摘個菜還是可以的。
卻不料,剛走了兩步竟被椅子腿絆了一下,“啊”了一聲,就要向旁邊摔去。
好在韓熾離得並不遠,趕緊把人拉住,順勢抱進了懷裏。
這一下真是叫人心驚膽戰,嚇得魂都快沒了。
並未發現此時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妥當。
無比緊張地抱著人,一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這些聲音全傳進了緊貼在胸膛處的林旬鶴的耳朵裏。
林旬鶴亦是驚魂未定,緩緩喘了兩口氣才平複下來,這時終於發現兩人相擁的姿勢多麼不適合,臉頰蹭地就紅了,一邊推拒一邊小聲道:“……周大哥。”
韓熾盯著灰白的牆壁,一動不動。
仿佛一尊石像。
林旬鶴又死勁推了兩下,提高了聲音:“周大哥……放開……”語氣裏帶有幾分奶貓似的惱怒。
韓熾挑了下眉,不敢再逗人,不舍地鬆開手,輕聲問:“沒傷著吧。”
“沒……”林旬鶴低著頭,那抹紅已經泛到了耳朵上。紅暈如桌上的紅花一般嬌豔,誘人得很。
韓熾怔怔地抬起手,沒摸著,林旬鶴已然轉過了身,低著眼眸道:“我……我去整理一下臥室。”話剛說完,就邁著碎步急忙忙走進了臥室。
這是害羞了?
韓熾掛著抑製不住的笑意,直到臥室門被輕輕關上才收回視線。心裏美得不行,做飯的時候還差點哼出愉快的歌聲。
霸總形象蕩然無存,儼然一個老婆孩子熱坑頭的小鎮老板。
後來的晚飯吃得有滋有味,新餐桌的木質清香也很舒心。
不過吃到一半,韓熾盯著跟林旬鶴原先租住公寓裏,款式紋路都很像的原木色餐桌,總有些心不在焉。
那餐桌上可有不少兩人的回憶,帶顏色的,不帶顏色的,一下子紛紛往腦海裏湧現。
再看對麵林旬鶴低眸細嚼慢咽的恬靜模樣,頃刻間,一陣風刮來似的,腦子裏全成了顏色廢料。
漂亮的鎖骨,纖細的腰,奶白色散發柔光的脊背,泛著濕意的輕哼……
韓熾喉嚨不爭氣地滾動兩下,黑眸晦澀幽暗,幾下把碗裏的飯吃完,豁然站起身。
椅子發出挪動的聲響。
林旬鶴聞聲疑惑地抬起頭,失焦的眼眸讓整個人透出幾分純澈的嬌憨,可愛得令人把持不住。
韓熾攥緊手,壓住那什麼火,嗓子微啞:“我吃好了,突然想起店裏還有個急事,先走了!”
還不等林旬鶴這邊回應,人已經衝出了屋子,跟逃命似的。
韓熾大步回了隔壁自己的家,壓根沒去店裏。而家門剛關上,心率和呼吸陡然升高,耳朵和臉都透出不正常的緋色。
該死!
險些沒控製住。
把身體摔在一牆之隔的沙發上,他深吸兩口氣,稍微冷靜了一點點。過了一會,又忍不住翻出手機上這兩日悄悄拍的照片。
精致溫柔的側臉,低眸著不經意的微笑,以及小巧的耳垂,彎腰時露出的半截腰線……
韓熾承認自己是個變態,肖想自家老婆的變態,但他摸不到、抱不得,拍兩張照片看看總可以吧。
愈看愈眼熱,何況某個地方早就有了反應,怎麼都壓不下去,單單看恐怕不行了。
……
“……小鶴。”
一聲低啞的輕哼回蕩在靜謐的房間裏,伴著隔壁客廳裏不時出現的緩慢腳步聲,充滿了禁忌的意味。
也格外刺激神經。
憋得太久,竟是三十分鍾也沒堅持住,就匆匆結束這場難以言喻的奇妙活動。
等他從回味中凝住精神,那不知何時落在蹆邊的手機屏幕上沾了些許黏濕,拿起來,頗為尷尬地劃開屏幕。
赫然是柔弱omega低頭時露出白淨脖頸的照片,而那點點濁漬,就恰好落在細白脖頸的部位。
把他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