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被敲打的額頭,傅阿果隨手從發髻上取下一支金釵,抓在手裏顯擺的道:“這支釵子就送給陛下啦。”
齊焱認出這支金釵是那日在街上他給她買的,他笑問:“你不是很喜歡這支釵子嗎,送給朕做什麼。”
傅阿果甜甜地一笑,道:“給陛下用來打賞可用之人。”
齊焱微怔,笑道:“朕若要賞賜,金庫有的是金銀珠寶。”
傅阿果瞬間兩隻眼睛亮晶晶:“陛下的金庫那肯定是相當富裕的,但是金庫的珍寶都是要記帳的,陛下賞賜給誰,都記載著呢,一查就能查到,所以陛下不能用金庫裏的金銀珠寶。”
傅阿果想得如此細致入微,齊焱是有沒想到的。
他發現他低估她了,他不禁心想她那小小的腦袋到底還裝了多少東西是讓他刮目相看的
齊焱頓了片刻,嫌棄道:“你這釵子質底一般,誰看的上呀,自己收著吧。”
“釵子也許並不貴重,但若是陛下賞賜的,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傅阿果把釵子塞進了齊焱的手裏,然後,她夾帶私心的道:“要不,陛下把這釵子送給執劍人吧。”
齊焱:“……”
齊焱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她其實一直在窺探朕的紫衣局……
帝王都是生性多疑的,齊焱也不例外,他冷哼了一聲,嘲諷道:“一支破釵子就想收買朕的執劍人”
傅阿果對他忽然又變臉了,已經有些習慣了,天子嘛脾氣肯定與常人是不一樣的,但她捕捉到他說朕的執劍人,她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也就沒把齊焱對她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畢竟她要把劇情走完,她隻有把釵子給齊焱,給後麵地牢篇埋線,天子與執劍人才能互生情愫,而她才能在預知的劇情裏掌控局麵。
當前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於是,傅阿果默許的道:“釵子不重要,是誰送的才重要。”
齊焱聽了,更是莫名一肚子氣,眼皮也沒抬,一臉的冷漠。
傅阿果抬眼看了看緊閉的綺窗,緩緩走過去輕輕把窗子推開些,一大片陽光傾刻間灑了進來。
籠罩在陽光裏的齊焱怔了下,抬首間,傅阿果已是再道來話:“陛下多曬曬太陽,對您身體好,若過幾日,陛下想明白了可以讓程公公傳話給我,臣就先告退了。”說完,她撒腿跑了。
齊焱:“……”
腳步聲遠去,殿內很快恢複了一片寂寥。
齊焱低頭看著手裏的釵子,在陽光折射下那釵子閃著耀眼的金色流光,鏤空處竟嵌著一顆玉石,那玉石麵上竟雕刻了一隻精致的吉祥鳥。
他不禁有一絲愕然,原來,她挑的這隻釵子可不是什麼破釵子,這竟是一支吉祥如意釵。
齊焱靜靜地坐著,默默地曬了一會太陽,爾後,他收起手中的釵子,走了下茶榻,走到了案台前,取了一張白紙,執筆沾墨,思付片刻,慢慢在白紙上寫了幾行小楷。
黃昏十分,程懷智揣著小手手走了進殿內。
齊炎拿起案台上的信箋遞給了程懷智,淡淡道:“把信交給韓定,讓他出宮給朕辦一件事。”
程懷智恭恭敬敬雙手接過信箋塞進袖子裏,又微微躬身退了出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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