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第17章(1 / 2)

桃衣又一眼看到陳良被人押著,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什麼表情。

但她已經立刻明白宋冥動怒的根由——她失蹤事小,卻藏起來和旁的男子廝混。

盡管她和陳良是清白的無辜的,但這種時候,對陳良的不聞不問,才是保護。

心,已經駭到極致,遍體生寒,她仍要轉瞬間,在怔愣後做出驚喜激動的模樣,喜極而泣地撲過去。

“公子~”

然而,她這婉轉多情帶著無盡委屈的音調餘韻未絕,一股無形的霸道的力量襲來,她身子一軟,不受控製地跌下去。

身上有劇烈的疼痛,可她更清晰地聽到陳良劇烈地掙紮,似乎是在擔心她。

她不敢去看,勉力支撐著坐起來,幽怨如泣如訴,淒淒雙眸盈滿淚光,絕望無助,“公子,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好怕,你終於來救我了。”

掙紮的陳良一僵,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宋冥,一身白衣,披著白色的披風,坐著的椅子上也鋪著雪白的墊子,臉上,也冷若冰雪,像一尊雪雕。

他目若寒冰地盯著虛情假意的桃衣,終於,抬手動了動。

接著,陳良被人帶出去了,門也被關上。

屋裏油燈昏暗,主人家卻被趕出去了。

桃衣心底鬆了口氣,師哥應該沒事了。

然而下一瞬,寒光一閃,她才注意到宋冥手裏一直把玩著一柄鋒利的匕首,一轉眼,鐺的一聲,那把匕首被扔到了她麵前。

她茫然地望著宋冥。

宋冥開了金口,“剖心吧。”仍是怠懶的語調,聲音冷如冰。

桃衣心口一窒。

宋冥曾說過,如果她再騙他,就剖心自證。

可她沒騙他什麼,她隻是……隻是這兩日沒有主動去找他而已。

僅此而已。

然而這種時候,去挑剔這個,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她怔怔地望著泛著寒光的匕首,她想,他應該不舍得的,他隻是很生氣,要發泄怒氣而已。

桃衣心裏稍定,但仍是又怕又絕望的模樣。

她抬眸,噙著淚,楚楚哀憐,連聲音都比平時更氣弱了幾分,仿佛“你雖薄情負我,我仍情深不悔”的哀絕。

“是不是隻要我綰了自己的心給公子,公子便信我,從此不再疑我?”

宋冥殘酷地說,“你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

桃衣淒惶一笑,淚光點點,“公子說的是,衣衣算什麼。”

她緩緩閉著眼,淚珠凝在眼尾,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好一會兒她才睜眼,認命般,孤絕地解開衣襟,褪了衣衫,層層堆疊在細腰上,那般雪膚,更襯得她如白雪高潔。

她微微傾身去撿匕首。

落在宋冥眼裏,光潔的背如玉一般,仍是挺直了脊梁,堅韌不屈。

當然,還有雪峰皚皚,紅梅盛開。

冰涼的刀尖貼上肌膚,桃衣深深望著冷酷的宋冥,淚珠兒終是滑過嘴角,她微微一笑,似有千言萬語。

刀尖刺入雪白的肌膚,血珠瀲灩刺目。

匕首驟然掉落,桃衣愣了愣,愕然抬眸,喃喃輕喚,公子……

宋冥臉色仍是冰冷如雪,卻起身踱步過來,在她麵前蹲下。

他看著她,繼而長睫微垂,盯著那顆血珠,忽然伸出拇指,指腹抹去那點血珠,放在唇邊輕輕舔了。

這般清冷的俊顏,這般妖冶的舉動,桃衣心都快要跳出來。

宋冥伸出手,桃衣呆了呆,忐忑地扶著他的手,借著他的力站起來,不料他又冷冷道,“把衣服脫了。”

桃衣“……”

桃衣解了腰帶,衣衫盡落,她連鞋履也脫了。

忽然她身子騰空,驚呼都到了嗓子眼,宋冥抱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在她還沒回過神時,低頭,舌尖覆上她胸口的傷,盡數吞沒還在溢出的血珠。

桃衣呼吸都要停止了,情不自禁地攥緊了他的衣襟,愕然地看著,眼裏都是震動。

這,著實未曾預料。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一個呼吸,傷口似乎都愈合了。

宋冥抬頭,指腹輕輕撫摸她的臉,漆黑的眸仍是冷漠的,他說,“若是留了疤,下次再剜心就不會有人阻止了。”

冰冷無情的話語,卻仿佛打開某種情緒的開關,桃衣繃緊的心弦一下子鬆散了,抱住他,眼淚不受控地滾滾而落,轉眼濕了他的肩頭。

宋冥眼神漠然,手指無意識地梳理著她的秀發,她表演了一整晚,到此刻,才算真情流露。

手裏的毛發和那兔子區別很大,長長的,也冰涼的,不過感覺也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