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月事(1 / 2)

何苗補完這一刀,方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馬車。

太子從始至終都隻是靜靜地坐著,不打算插手女人間的紛爭,可當看到何苗那張春花般燦爛的笑臉,他卻忍不住發表意見,“這樣就知足了?”

男人之間的交鋒往往充斥著刀兵與廝殺,再不濟也得見點血,眼前的小姑娘仿佛比他想象中善良許多。

何苗莞爾,“做人做事應留有餘地,點到即止便罷了。”

三千兩銀子在太子看來或許不值一提,對何妙容卻是極大的麻煩,足夠她懊惱一陣子——當然,也隻是懊悔而已,真要令她痛徹心扉,最好的法子莫過於搶走她最愛的二殿下,但,有什麼必要呢?

為了報複一個人,把自己後半生的幸福也給賠進去,那樣未免太不值得。

況且,何苗也能感知到,原主對這位繼妹的恨意並不及何家夫婦那樣深厚,何妙容到底隻是個孩子,三觀尚未塑就,所言所行皆出自人性天然的弊病,這樣的人若太與她較真,反而有失身份。

留著她反而是突破口。何苗緊緊握著手中銀票,她當然知曉何晏山不會輕易讓她得逞,但,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

她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李天吉的勢力,足夠幫她擺平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何苗雙眸彎成月牙狀,覺得有必要表示一下親昵,“方才,多謝您幫我說話。”

尤其製服竇氏的那一招,從她嘴裏講出來未必可信,可太子親口道來就不一樣了,也因而何晏山如此震怒,他至為愛惜的臉麵都讓老妻給丟盡了,難怪會憤而將其禁足。

倒省卻許多周折。

太子麵無情緒,“舉手之勞,無足掛齒。”

總是如此,這人就像塊木頭,無論發生多大的事,也不見他生氣,也不見他歡喜。何苗都懷疑那衣裳底下並非肉-體凡胎,而是一具金屬做的冰冷機械。

她索性也省卻繁文縟節,一心一意地數起鈔票來,忽然感覺大腿處黏糊糊的有些濕意,信手抹去,指腹卻鮮紅一片,何苗不由輕輕呀了聲。

李天吉也坐不住了,“怎麼?”

何苗敏銳地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緊張,這倒是罕有的,也許李天吉以為她受傷——實在是場誤會。

何苗難掩尷尬地道:“我大概……癸水來了。”

因為這具身體並非自己所有,她自然也就忘了信期的問題,加之橋香告訴她,原主用了推遲月信的藥物,本來以為無礙的。

看來藥效已經過了。

眼看著快到宮中,太子猶豫道:“可能忍住?”

何苗點頭,她也不想這麼早就露餡,所幸原主跟她量都不大,雖然狼狽,也還不至於弄得滿身狼藉。

隻是……她今日恰好穿著淺色襖裙,待會兒下車時可怎麼好?

太子想了想,解下隨身大氅,為她披於肩上。稠密的玄狐皮色澤烏黑油亮,緊密的包覆住身軀,果然看不出半分破綻。

隻有何苗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這狐皮不易清洗,弄髒了可費事呢。

太子淡淡道:“孤送出去的東西,自然不會再要回來。”

何苗:……是她小人之心了。

下車時,橋香尚不知何事,搴簾在外等候,何苗正躊躇該如何向她說明緣由,忽覺足下一輕,卻是太子打橫將她抱起。

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何苗忍不住往他胸口捶了兩下,“您做什麼?”

不是故作嬌癡,是真的著惱,抱女孩子不該先征求同意麼?

太子低低說道:“若不想出醜,便聽孤的。”

雙臂反而擁得更緊了些,從臀下延伸到腳踝。

何苗幾乎疑心他故意占便宜,隨即便電光火石反應過來,定是那血線又往下蔓延了,李天吉不得不用此法束緊大氅,幫她遮掩。

何苗也隻能極力配合,一手摟著他脖子,做出嬌羞模樣來。

滿宮人都沒眼看,殿下跟太子妃未免也太情不自禁了,這樣片刻功夫都等不得,渾忘了太醫是如何交代的。

所幸眾人都乖乖麵壁,也無人注意到何苗衣裳的異狀。

等回到宮中,何苗才掌握主動權,毫無疑問,那件大氅已經報廢了,她卻顧不上惋惜,隻覺被李天吉碰過的地方仍有些熱辣辣的,像觸電一般。

可見總裁文也不全是造假,帥哥無形撩人,最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