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就是張桂芳的軟肋,因為他是老小,最得張桂芳的寵愛。
張桂芳一聽,整個人炸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傅西:“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傅西冷冷地說著,“狗急了還跳牆呢。你要是逼我,逼我老婆和孩子,逼傅北,你看我敢不敢?”
他說這話的時候極為認真,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眼睛緊緊盯著張桂芳。
張桂芳又氣又急。
她知道傅西的性子,要是她繼續鬧下去的話,傅西肯定是會按她說的話去做的。
張桂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著自己的大腿,大聲地哭嚎:“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
傅西理也不理她,提著斧頭就回去了。
回家路上,吹著冷風,傅西感覺到痛後有些涼,他打了一個寒顫,伸手往後背一摸,全是汗。
拿斧頭去砍他爸媽的大門,他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鎮定。
前世今生兩輩子做這一件事,他心裏慌得要命,支撐他的,完全是一股怒氣。
現在怒氣散去,理智恢複。
他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他竟然有那麼勇氣和膽量拿斧頭去砍自己爸媽家的大門,他竟然敢當著他媽的麵說要去傅南的學校裏鬧。
他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當真的做了的時候,他才發覺,這並不是很難。
“傅西,”李家瑜聽到聲音,剛才又看到傅西拿著斧頭出去了,心裏擔心得要命。
她怕傅西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錯事,她當時就想追去攔著傅西的,可是家裏沒有人,讓她留兩個吃奶的孩子在家走開,她是不敢的。
她表哥今天相看,她媽過去她姨家裏幫忙,所以今天隻有她一個人在家裏。
張桂芳過來拍門咒罵的時候,家裏隻有她一個人還有兩個小孩子,所以她也沒理,由得張桂芳拍門咒罵。
千想萬想,沒有想到一向老實的丈夫,竟然氣衝衝地拿著一把斧頭出去。
“沒事吧。”李家瑜邊說著,邊快步地走向傅西。
傅西抬頭,朝李家瑜笑笑,說:“沒事。孩子怎麼樣?睡了嗎?”
李家瑜上下看了傅西一眼,沒有在傅西的衣服上看到血跡,鬆了一口氣:“他們睡了。你剛才拿著斧頭去哪裏了?嚇死我了。”
“沒去哪裏。”傅西應著,“就是去劈了他們家的門。他們來吵你們一次,我就劈一次的門。”
他也不怕,更不想再忍了。
再忍下去,他爸媽還以為他怕了他們,以後很有可能會天天過來拍門呢。
李家瑜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傅西。
“家瑜,我得立起來才行。”傅西歎了一聲,“我不立起來,我們全家都被人欺負。如果連被父母欺負都搞不定,以後生意紅火了,怎麼搞得定那些潑皮無賴?以前我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
他是一家之主,他得立起來才成。若不然,即便賺到錢,也是被別人欺負的命。
“嗯。”李家瑜低低地應著,眼眶含淚,聽到傅西這一句話,以往的辛苦都值得了。
傅西,他終於長大了。
傅西走過去,輕輕地抱著李家瑜,他的動作有些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不過雖然不自在,但是他仍是抱著李家瑜。
他早該立起來了。
要是早立起來,前世家瑜就不會那麼早死,他的孩子也會有出息,不會那麼累。
幸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幸好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傅西這一番操作之後,張桂芳那一邊沒有再過來拍門,也沒有再過來硬要他們回去幹活,劈爛門的事情更是沒敢過來追究。
傅西鬆了一口氣。
他繼續忙活著。
這日,他才回到家裏坐下,就有人過來,想要跟他做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