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黃河鬼窟(2)(1 / 2)

金子寒冷冷說道:“你再往下看,下一個水倒就是你。”

大腦殼的臉一下子白了,再不敢說什麼。

我拉著大腦殼緊跟著金子寒的步子走,想著不管怎麼樣,先過了這個邪門的懸屍棧道再說。

又走了一會兒,棧道越來越陡,我偷眼看了一下上麵,上麵的懸崖仿佛是一線天,樹上吊著的幹屍在隨風搖晃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我不敢再看,強迫自己收回心思,隻跟著金子寒疾走。

這時,前麵的金子寒突然停下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急忙停下,差點和後麵的大腦殼撞在一起。

金子寒低頭看著黃河水,看不到他的表情。

這是怎麼了?

我看看黃河水,黃河水像一匹黃褐色的緞子,緩緩流著,水上漂著些樹枝、水草,河水異常平靜,甚至連個水泡都沒有,他為何那麼緊張?

大腦殼看了看水,神色大變,在我耳邊神神道道地說:“水……水底下有東西。”

我問:“什麼東西,我怎麼看不到?”

大腦殼說:“你……你看,看水上的東西。”

我看了看,水上漂著樹枝、水草,這有什麼問題呢?

大腦殼說:“這……這些東西在逆著水走!”

我的頭嗡的一聲大了,往水裏仔細一看,水上漂著的東西竟然像長了腿腳一般,緩緩向著上遊漂過去。

這事情就邪門了。

這裏本是深山峽穀,兩座大山中間裂開了一條口子,供黃河奔騰流過,而且水麵落差很大,絕不會出現黃河倒流現象,這些水上之物為何能逆水行走呢?

難道真像大腦殼所說的一樣,這水下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這水下之物又會是什麼呢?

這時,平靜的水麵上突然冒出一串氣泡,又是一串,緊接著一嘟嚕、一嘟嚕大水泡一起湧了出來。整段黃河就像開了鍋一般,咕嘟咕嘟響。

我緊張得要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水下會突然冒出來什麼邪乎物件。

我偷眼看了一下,發現渾濁的黃河水下,隱隱有什麼東西在動。我仔細看了看,漂在水上的是一些黑色的水草,也在逆著水往上走。

我總覺得這水草有些古怪,轉念一想,哪有黑色的水草。等我揉了揉眼再看,那些水草卻隱入了渾濁的黃河水中,再也看不見了。

我正奇怪,這時突然吹過來一陣大風,懸崖上的沙石紛紛滾落,啪啦啪啦落在地上。我怕被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砸著,也學著大腦殼蹲下身子,雙手護著腦袋。隻聽見撲通撲通幾聲響,我偷眼一看,卻是那山崖上的懸屍被風吹落,跌入水中。我趕緊站起來,把身子緊緊貼住山崖,想著祖宗保佑,寧可淹死在黃河裏,也不願讓懸屍把我砸死。

隨著懸屍落到水裏,半空中突然卷起了一股黑霧。黑霧四散開來,又慢慢聚攏,重新回到了山崖上。我仔細一看,發現那些黑霧竟是成百上千隻大蝙蝠。原來山崖上掛了好多具懸屍,招來了好多蝙蝠,蝙蝠好吃腐肉,平時就以懸屍為食,這些蝙蝠被驚得飛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片黑霧。好在這時候剛開春,天還較冷,蝙蝠還沒從冬眠中完全醒過來,不然就這些鋪天蓋地的蝙蝠,我們都夠嗆能過去古棧道。

我看著這些蝙蝠,想著懸崖上不知道掛了多少具懸屍,才能養活那麼多蝙蝠。心中也冒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這些懸屍會不會是被人專門安置在山崖上,用來飼養這些大蝙蝠的呢?

正想著,就覺得腳脖子一陣發癢,我撓了撓,覺得有些不對,低頭一看,發現腳腕上纏了一束黑色的水草。我使勁拽開水草,發現水草很堅韌,拽了幾下才拽斷。剛想往前走,大腦殼也叫起來,原來他腳上也纏上了這種古怪水草,嚇得他嗷嗷直叫。

這時懸崖上的幹屍還在不斷往下落,古怪的水草也源源不斷從水中蔓延出來,直往我們腳上纏。我見大腦殼傻在那裏,想是嚇住了,忙大聲叫著他,兩人撿了河灘上的碎石割水草。可那水草韌性十足,怎麼也割不斷。這時金子寒轉回身來,手一抖,手中多了把金燦燦的短刀,他用金刀一挑,纏在一起的水草齊刷刷被切斷,他拉著我和大腦殼往前急走。

我走在後麵,看得真切,這些古怪的水草隻朝我和大腦殼纏過來,並不往金子寒身上纏,金子寒待在我們身邊,水草也老老實實伏在水邊,一動也不動。我懷疑金子寒身上戴了什麼辟邪的物件,這些古怪水草才會怕他。

我和大腦殼終於擺脫掉這些古怪的水草,也顧不得害怕,撒腿就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衝過了老褲衩灣,才鬆了一口氣。大腦殼手搭涼棚四下裏看了一遍,說古桑園就在這附近了,翻過前麵那道山梁就是。

這時已是半下午,三人又累又餓,坐在地上休息。大腦殼剛坐下就蹦了起來,驚叫道:“糟了,糟了,剛才跑得太慌,咱們帶的吃的都掉在路上了!”他站起身就要回去找,我一把拽住他,說:“不就一點吃的嗎,你小子舍命不舍吃呀,回去要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