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寒輕咳一聲，“可以判斷死亡時間嗎？”
吳銘搖了搖頭，“一般來說人死後產熱停止，屍體熱向周圍環境放散，直到與環境溫度相同。而屍冷的進展也與環境的溫度、屍體衣裝情況、屍體內熱量和死亡原因等相關。
不過正常來說，在春秋季節成年人屍體，室內每小時大約下降083度，水中屍體每小時下降3---4度；在高溫季節室外屍體，死後幾小時內屍溫還能上升。根據國內的屍溫研究報告，死後4---5小時內，體內產生熱尚未完全停止，屍溫平均每小時下降058度；死後5---16小時，產熱完全停止，屍溫平均每小時下降097度；死後16---24小時，因屍溫與環境的的溫差縮小，屍溫下降變慢，平均每小時下降054度，顧得出一個簡便公式：死後經過時間（小時）=37度-屍體直腸溫度/083係數，所乘係數：春秋季為1，夏季為14，冬季為07。但這具屍體冰凍過，得回去驗了來，要不然誤差會比較大。”
“其實你可以隻說最後一句，”問完話的鄒辰揚了揚手裏的筆錄，越過吳大法醫的眼刀，看向秦子寒和季雲，“報案的是兩個學生，今早體育館開門後便進來打球，還沒開始打就看到了中央的屍塊，於是就報了警，並且守住門口直到我們的人過來。”
秦子寒點頭：“嗯，中間有人進出過嗎？鑰匙在誰手裏？”
“據兩名學生說，鑰匙除了清潔阿姨外，隻有體育係就是他們係的體育老師韓彬有，今早來開門的是清潔阿姨，開了門就離開了，中間沒人進出過。”
“清潔工查過了嗎？”
“應該沒問題，是兩個接近50歲的清潔阿姨，都在這裏工作十幾年了，昨天她們也向往常一樣一起做清潔，做完一起離開的，當時沒有看到屍塊，我問話的時候兩人也沒什麼異常。”
“那個有鑰匙的體育老師呢？”
“說他昨晚去丈母娘家了，陪老丈人喝了點酒，回來時有些不舒服，中途還去藥店買了胃藥，他妻子一直跟他一起的。”
“找人去藥店核實一下。”
“已經找人過去了，”說著便響起一個稚嫩的童音“爸爸來電話了，爸爸來電話了”是鄒辰女兒的聲音，鄒辰喜歡用自己女兒的錄音做電話鈴聲，覺得這樣即使在半夜裏被隊裏call也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為此，李局曾想在隊裏推廣這種方式，但奈何刑偵一隊這些家夥除了鄒副隊以外別說小孩了，一個兩個連個男女朋友都沒有，還整天瞎得瑟，一副我光棍我光榮的姿態，搞得那段時間李局連刑偵一隊辦公室直接都不去了，免得去一次血壓高一次，回家就被老婆罵，還被自家女兒擠兌，說什麼思想落伍啦，單身貴族怎麼怎麼好啦，若不能尋一靈魂伴侶寧可永遠單身之類的，說得像電腦裏麵的某個不可言說的文件夾不是自己下載的一樣
鄒辰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出外勤的一個同事，便走開兩步接了起來。
“秦隊，”駱宇小跑進來，“剛和幾個學生聊了幾句，有個問題很奇怪，有學生反映昨天他們在這裏打球，本來打算打到七點半清潔阿姨來做清潔的時候離開，可是突然停電了，搞得大家都有些掃興，離開時有同學看了看手機才七點過五分。但是我讓海洋查了一下，也問了學習後勤處，沒有任何停電的通知和記錄，這和學生的說法相矛盾啊。”
季雲看了看四周，轉向學校的一個副校長“這個體育館的兩個側門平時開嗎？”
“不開，隻有搞大型活動的時候才會打開，最近兩個月都沒有什麼大型活動需要在這兒開展”說完，擦了擦額頭的汗，“人年紀大了，走兩步就喘。”
季雲看了看對麵的人五十不到，但是卻有一個很大的將軍肚，心理吐槽“這跟年齡沒關係吧，一看就不怎麼鍛煉，既三高還腎虛，爬幾步樓梯就出汗”。
秦子寒探過頭來，湊到季雲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意味深長道：“別再想腎不腎虛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