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會在地圖上標信號,然後默默扛傷,默默殺人,默默帶線,默默推水晶。
打完後,默默給餘鹿點讚。
有時候,好幾把,他都沒說幾句話。
要不是偶爾會看到一個霸氣魁梧的上單,通過傳送法陣,像天神一樣,降臨到龍坑裏。
餘鹿差點以為這是個四人推塔遊戲。
說完以上三個隊友,再聊林深時。
跟林深時打遊戲,餘鹿總覺得下一秒就會猝死。
因為他時刻都在毒舌。
“餘鹿,對麵射手的閃現還有三秒就好了,你開團有用麼?”
“小菜雞,他沒大,我能殺的,你撤退個鬼?”
“對麵明顯就要來反龍,可以蹲一波,你去清個毛的線?”
“這把我家射手0-5,你跟他有個屁用?”
突然中槍的雲祺:“……”
雲祺很想說:你禮貌嗎?
每一局,林深時都在說她操作菜,意識不到位。
餘鹿覺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他身上真的有那個女人的影子,每時每刻都在挑剔,好像隻能看到別人身上的缺點。
餘鹿每多跟林深時打一局遊戲,心中都會無比懊悔,她高中眼睛是有多瞎,會暗戀這種人?
他的嘴,是用刀片做的嗎?
至於夢鴿他們,也許是四年的蹉跎,他們已經習慣了。
更可怕的是,默言的手邊,還放了個小本本。
林深時每罵一次默言,他都會拿筆飛快的記下來。
挨罵還聽得這麼認真。
服氣。
一般到了傍晚六點後,戰隊隊員就開始各自回房間,單排打巔峰賽。
隻有餘鹿留在二樓的訓練基地,看戰隊職業比賽的曆年複盤視頻。
這是黃連告訴她的。
因為進戰隊晚,所以餘鹿得快速熟悉職業上的打法。
最快的辦法就是學習。
直到淩晨十二點,餘鹿看得哈欠連天。
恰巧冥河下樓。
看起來,他沒有要跟餘鹿說話的意思。
餘鹿主動的開口問:“我要打排位,冥河,一起來吧。”
冥河瞟了她一眼,在桌前坐下。
餘鹿邀請他進房間。
進入英雄選擇畫麵,冥河率先選擇了打野。
其實餘鹿並沒有多想打遊戲,隻是覺得,白天沒看到冥河,好像冷落了人家。
她覺得吧,是個人,要是感覺到了被孤立,心裏肯定會很難過。
於是,這兩把遊戲,是餘鹿為了緩解冥河的心情而打。
她選了個瑤,全程跟著冥河。
冥河拿了一手鏡。
進遊戲後,餘鹿就感覺很不舒服。
冥河全程不說話,也不理人,經常說也不說,就翻牆位移走人。
她一個瑤,是沒有位移的,費勁扒拉的繞了彎兒,跟上他。
結果他一個鏡,全場倒數第二的經濟,直接進別人野區,去一挑四。
餘鹿趕緊上身給他盾。
結果他倒好,開個大,直接移形換位走人,把她一個瑤,丟在敵方人堆裏。
她的屏幕黑了。
冥河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我行我素,不參團,不帶線,隻顧著刷野。
遊戲裏的路人射手開始噴冥河。
餘鹿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