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想逃了？”
賀韶今身體一僵。
衛枳輕笑：“小雀兒還真是不好養，本君對它那麼好，它卻還想跑。”
你妹的，你對我好？
“要不，本君折了它的翅膀吧。”
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賀韶今嚇得坐了起來，提醒他道：“咱倆現在命格相連，你敢動我，你自己也會受傷。”
衛枳低眸，卻笑了出來。再抬眸時，眼神中帶著些許輕蔑，“對，沒錯，我動不了你。”
賀韶今心底一顫。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著不是那麼回事。
他猛地靠近賀韶今，將她逼在角落裏。深邃的瞳孔裏泛著幽光，死死地盯著她。
賀韶今看見他的眼尾逐漸漫上一抹紅氣，襯得他那張臉妖冶而邪魅，如同開在彼岸的罌粟花。
“是你將我們的命格連在一起的，所以，不要逃。否則，我們就一起死。”
瘋子，瘋子。
賀韶今心裏猛地一緊。
“若是不夠，江蘺他們也來陪葬，如何？”
賀韶今震驚地看著他。
她怎麼寫出了這麼個玩意兒，衛枳就是個瘋批！
她心裏十分窩火，又不好發作，隻能把自己捂進被子裏，嘟囔道：“你說你要是想找內應，大可以去找那些聰明的、法力高的，我又幫不了你什麼。你嫌我笨就算了，幹嘛非要纏著我？”
“我本來過得好好的，被那個便宜哥哥招到這兒來。好不容易活過來，白天過得提心吊膽的，晚上睡覺還要夢到你，你怎麼那麼陰魂不散啊。現在還要連累江蘺……”
她越想越委屈，止不住哭了起來。
“我現在就是個物件，你想送人便送人了，想要我回來我就得乖乖回來。我不就是想好好活著嗎，怎麼這麼難啊，我怎麼那麼倒黴啊……”
衛枳看著裹成蠶蛹的賀韶今，眼尾的那抹紅氣逐漸褪去。
她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他垂了垂眼眸，施法將被子移走。
賀韶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感覺臉上涼涼的，是衛枳在幫她擦眼淚。
她拍掉他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對不起。”
賀韶今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剛剛”，她抽了一下，“是不是道歉了？”
衛枳沒說話，翻身躺下，似乎在猶豫什麼。
他跟我道歉了！衛枳居然會道歉！
又見他重新坐起來，掏出一根紅繩給她係上，那根紅繩上寫著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
紅繩纏在她手腕上後，變作一道金光順著她的手臂向上爬。賀韶今順著它爬的方向微微扒開衣領，看到它朝著心髒的地方爬去，隨後像是鑽了進去一樣，消失不見。
看著消失的金光，衛枳眼神微黯，眸光意味不明。
這不是在環采閣的時候他手裏拿的東西嗎，他今日去鬼市就是為了買這個啊。
“這是什麼？”賀韶今眼眶紅腫。
“這是索位繩，既然你我命格相連，為了確保本君的安全，本君必須時刻知道你在哪兒。”
話畢，他躺下，房間隨即變暗。
隨後賀韶今也躺下了，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模模糊糊聽到一句話。
“以後不會再把你送給別人了。”
今夜，賀韶今破天荒的沒夢見衛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