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古怪,但真的是對他最友善的世界了,頂多冒出幾個嘴賤他是假少爺的人,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阮宵壓根不放在心裏,這段位也太低了,你還能嘴炮死我麼?
阮宵斬斷前塵,鹹魚得輕鬆愜意,而且呆久了就發現,在這炮灰弱不是原罪,炮灰想談戀愛才是原罪,前仆後繼的炮灰同行大多出自那團他到現在還沒理清楚的狗血關係網裏,名字都是兩秒起的炮灰團敢覬覦那幾個畫風帶濾鏡的男人,基本上等於死路一條。
這就是阮宵第三個感覺古怪的地方。
你們怎麼都搞基啊???
他對別人搞基沒意見,但是自認為自己是死直男,還是那種油鹽不進、男女不吃的光棍楷模,哎嘿,這下阮宵心裏穩住了。
不管狗血關係網再狗血,再血虐,他就煩情情愛愛,他一個隻想打光棍的楷模,別說摻和了,有多遠閃多遠,這回他要是活不到大結局,他名字倒著念。
最後讚美一下,在豪門當一個混吃混喝的大廢物,真的是太爽啦!
宵阮後來才知道,他想的啊,太小兒科,太美好。
噩夢才剛剛開始!
祁默笙回阮家前就對阮宵有耳聞,愛作,惡毒,他隻要一提阮宵,旁人一定給他細數阮宵的種種“罪狀”,但再惡毒的罪行,在祁默笙眼裏也夠無聊夠可笑的,是個不值得他花心思對付的跳梁小醜。
理論上阮宵跟他的利益並不衝突,阮家本來就不喜阮宵,現在身世已明,祁默笙的能力、財力,吊打阮宵,繼承權無論如何都是他的。
不過,祁默笙雖然沒打算浪費時間對付阮宵,但阮宵要是死性不改,跑他眼前作,祁默笙能白手起家在群狼嘴裏分肉,不可能是什麼聖母好東西,清理掉阮宵就是順手的事。
做好準備工作,祁默笙回了阮家,不改姓,阮家默認。
祁默笙見阮宵的第一麵是在迎接他的飯桌上。
很出乎祁默笙意外,阮宵除過跟他問好,一直埋頭吃飯,看著乖乖的,和別人嘴裏形容的惡毒作精真是一個人?
祁默笙忍不住多看阮宵兩眼,腦子裏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形容詞——
膚白貌美
祁默笙心裏疑惑,怎麼沒人跟他提阮宵的長相,甭管阮宵惡毒不惡毒,他長得絕對讓人沒法忽視。
聽聞阮宵前陣子為了文娛圈太子楚梓徉爭風吃醋,醜態畢出,但如今他見到阮宵真人了,祁默笙細想一番,楚梓徉身邊的鶯鶯燕燕還真比不上阮宵。
那些鶯燕脂粉氣太重,阮宵純天然,根本不需要修飾,直觀點說——阮宵出道了,也屬於吊打同類型的顏霸。
人都是視覺動物,祁默笙難免對阮宵留了意,倒想看看阮宵不裝乖什麼樣,結果一來阮家幾個月,連阮家人都感歎阮宵改頭換麵,別說作妖了,平時最愛跑的商貿中心、最愛玩的宴會酒會都不去,之前那些臭氣熏天的撕逼社交圈,阮宵全部翻臉不搭理,天天宅家當透明人。
阮老爺子見阮宵狀態低迷,還找阮宵談過心,讓他別聽外麵的風言風語,養了他二十多年,不會因為祁默笙改變什麼,兩人都是他孫子。
阮老爺子暗地裏欣慰阮宵終於聰明點,知道審時度勢,經過他這番疏導,那一定更上一層樓。
然後阮宵更死宅了。
阮老爺子慘遭打臉。
相處時日一長,終於叫祁默笙逮住阮宵一次。
沒裝乖。
阮宵被兩個來做客的表弟堵樓梯口上,一人唱衰一人起哄,拿阮宵的身世大做文章,罵阮宵騙吃騙喝,趕緊滾出阮家。
這兩個表弟不是什麼好貨,家長縱容溺愛,家教極差,去哪都是熊孩子小霸王,還很擅長倒打一耙,手賤嘴臭完,他倆還跟長輩說你欺負他。
阮宵特淡定,穿一套條紋睡衣,幾個月都沒見他收拾打扮,頭發蓬蓬鬆鬆,還有些擋眼,墨色發絲依偎著的臉龐、脖頸、鎖骨,袖口褲腿延伸而出的手腕腳踝,趿拉著人字拖的腳,都跟落的雪一樣白,吸睛得厲害。
兩位表弟一身名牌,發型新潮,卻被又宅又素的阮宵“豔壓”得像兩個醜角,連氣勢都矮阮宵三頭。
別看阮宵看著像個稚氣未脫的學生,可要是有人招惹他,身上能冒出三丈高的戾氣。
兩個表弟有點被阮宵的瘋狗氣唬住,為了不落下風,死死堵住阮宵去路,繼續嘴賤。
阮宵直接開噴:“我爺就樂意給我花錢,咋了?我投胎技術比你倆好,不服氣?倆弱智,滾開。”
倆表弟受此一激,立刻狂噴出一堆汙言穢語。
太過了,祁默笙本打算出手製止,誰知阮宵聽了居然哈哈大笑,還稱讚:“罵真好,罵得對,我就是沒媽的孤兒,你們這是依據事實,真厲害,會這麼多髒話,咱們得再聽一遍。”
阮宵揚起手機,按下錄音播放鍵。
一堆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傾瀉而出,聽得兩個當事人都臉白了,變聲期,音色特殊,而且指名道姓,一聽就是他倆罵的。
阮宵突然變個臉:“怎麼這樣罵我,我得給我爺聽聽看。”
“你不準去!!”
阮宵揣起手機,撞開兩人,冷臉往樓下走,這下真是撞上鐵板,阮宵要把這東西拿給阮老爺子聽,爸媽不毒打他們一頓,怎麼跟阮老爺子交差?
但求阮宵這賤貨也不可能,幹脆來狠的。
倆人互相使一個眼色,照著阮宵的腿去踢,打算把他絆下樓,他們跟阮宵積怨頗深了,以前的作精阮宵沒少罵他們,作精對巨嬰,那可謂世界大戰,讓阮宵摔個狠的漲漲記性,手機任他們差遣。
誰知道等他們一伸出腳,阮宵居然閃開,兩人頓時失衡,一個滑鏟,屁股蹬蹬蹬地下去了。
阮宵直誇讚:“你倆真厲害,樓梯用得跟商場電梯似的。”
兩兄弟捂著摔裂瓣的屁股,齜牙咧嘴,阮宵下了樓,俯視著他們,臉上還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