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永熙君齊名的還有清玄君,可是清玄君在天界眾人眼中好像並沒有那樣有名,也許是因為在入鬼界之前他一直忠心耿耿,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突然被貶了下去。
那個時候鬼界還是天界的地盤,眾鬼蠢蠢欲動。
清玄君本來是被發配到鬼界管理眾鬼的,誰知道後來“近墨者黑”,加入了鬼界的大軍,同鬼界一道對抗天界。
更“可貴”的是,他沒有永熙君“能打”,能成為六鬼將之一略有些招安的成分在裏麵,所以對天界沒有過大的威脅。
不過,無論見到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滿足好奇心的代價是性命之憂。
少年聽得一陣錯雜的腳步傳來,兩邊看守的鬼衛們齊刷刷的站直,臉上毫無喜怒之色,就好像前一秒還滴著口水想吃點兒生鮮的不是他們。
少年鬆了一口氣,側耳傾聽那腳步聲,發現沉穩的聲音之中又交雜著輕盈的節奏,聽上去並不像是一個人走來。
下一秒,他本能的低下了頭,從脖子開始紅到了耳根。
永熙君果然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跟著他適才看了許久、現在一臉不解的明楚玉。
明楚玉不知道這麼一個人物。
她隻是覺得場景有些過於詭異。
鬼衛們圍成了半圈,中間一個白皙的少年被捆得青蟲一樣,低著頭縮在一塊兒。
“這是在幹什麼啊?”她悄悄的、不可思議的問柳亦平。
看上去像是鬼界的聚餐?
柳亦平道:“不是方才說有人一直盯著你看嗎?就是這位。”
少年的耳朵紅的要滴血。
明楚玉的臉羞得赧紅。
方才她聽柳亦平說的時候,以為時有那隻鬼盯著她看——她在鬼界待了有幾天了,已經熟悉了厲鬼們見到食物的樣子,所以見怪不怪,雖說想想後怕,可是當時有赤霓在身邊,也沒有鬼魂敢輕舉妄動。
她哪裏知道,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少年!
那少年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
永熙君微微一笑:看上去很好嚇的樣子。
她問那少年:“新來的吧,不知道鬼界的規矩?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我該怎麼罰呢?私自打探鬼界秘密,按規矩撥皮抽筋還是按私刑五馬分屍?或者把你恭恭敬敬的送回天界,讓他們起了疑心,斷送你的前途?”
都說永熙君喜怒無常,最喜歡找整人的招兒,如今一聽,果然如此。
前兩者殘忍異常,都是鬼界折磨人的慣常招數,可是後者,哪裏是普通人想得出來的損招!
少年果然不諳人事,立馬辯到:
“我沒有!”
沒有什麼?都被抓起來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然是什麼罪名都由著人加。
柳亦平認真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私自下凡且闖下大禍要被消除仙籍。你說,要是天界那些人知道你在鬼界如此胡作非為,會怎麼樣呢?”
少年誠實,根本沒聽出彎彎繞繞的陷阱,順著魚餌就咬鉤:“我不是私自下凡!是師兄帶我來練膽的”
話音未落,少年臉色大變:完了,這下可好,連師兄都供出了!
“哦,你說還有你師兄?怪不得膽子這麼大。”
柳亦平得到了滿意的回答。
方才覺得有人在窺探,看來並不是過度反應。
不過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少年的師兄著實有些本事,現在也一定在尋找少年,自己著實不可以掉以輕心,問完就當抓錯了放人。
柳亦平擺一擺手,示意鬼使們退下。
她語氣格外的稀鬆平常,仿佛隻是日常的聊天一般:“你是哪一位的門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