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爭鬥過程中失去了寶物,接連而來的挫敗使得津島家一蹶不振,但是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津島家之前結交了不少隱士家族,許了不少好處得到了他們的援助,這才喘上一口氣來。

這場盛大的宴會是為前來的家族舉辦的,許多陌生麵孔出現在津島修治的視野裏,不同的麵容卻掛著同樣虛偽的假麵,裝模做樣的姿態使他感到厭煩,冷漠地看著津島家的嫡子現在也淪落到主動去找人結交的落魄境地,那人不久之前飛速地跟名家女兒定下了婚約。

如果沒有遇見那個人,現在自己不是化為一捧白骨,就是還在這個泥潭裏被當作工具去聯姻。

這段時間在對付一目家的行動中,他慢慢展現出一點實力來,偽裝得更為忠心,後麵有了一點話語權,讓家主甚至想要大力栽培他,當然這些都多虧了藤原蓮的魔鬼訓練。

“津島修治,你過來。”家主在對麵招了招手,對麵有兩個人被人群遮擋看不清麵容。

被突然打斷了思緒,津島修治將腦中那人的惡劣微笑打散,定了定神,緩步走了過去。

可是剛一看到對麵那人,手上一顫,手上端著的淡黃香檳差點灑了出去,還好失態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也隻有那人對他戲謔地挑挑眉。

“這是藤原家的孩子,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實力也可算是你們當中的佼佼者,你要多向他學習學習。”家主拍拍津島修治的肩膀介紹道。

“這可不敢當,他還隻是個孩子,經驗還不夠豐富,以後還要依仗津島家的幫助。”對麵的男人爽朗大笑道,眉眼間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小輩的事我們不摻和,你們到邊上交流去。”老頭對男人暗中使了個眼神,顯然是要討論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以為你就是個妖,沒想到……”

“我確實是個妖,但我也告訴過你我是借用的這具軀體,不過我現在對這個身份不是很有興趣,跟那些人打交道簡直太麻煩了。”藤原蓮抽過津島修治手裏的香檳輕啜了一口。

“小孩子還是少喝酒,小心長不高哦。”

津島修治感到心中憋悶得緊,即便心中明知這人身份成謎,但是對於這種隱瞞還是不大歡喜,於是賭氣奪回藤原蓮手中的香檳一下子灌進喉嚨。

“咳咳!”過於激烈的動作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猛然間嗆住了,咳出不少晶瑩的酒液來,落在唇瓣周圍,有幾分狼狽可愛。

“不聽話的孩子就會受到這樣的懲罰喲!”兩人站在角落裏,藤原蓮嘴邊含笑,一手撫上津島修治的臉頰,手指移到唇瓣上將臉頰上沾染的酒液擦拭到唇瓣上。

有幾分故意的捉弄,肉粉色的唇瓣被擦拭得更加嫣紅,和著眼尾的紅暈像是被這人惡意的欺負了似的。

突然津島修治張開嘴將藤原蓮的手指含了進去,輕輕咬弄指腹的嫩肉,報複性地看向藤原蓮,“不要隨意捉弄我,我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手下的可以揮來喚去的小狗。”目光灼灼含著無比的嚴肅和認真。

你會的,你會成為我手下的一條聽話的狗的。藤原蓮心裏默聲道,將手指在津島修治的西裝擦拭了幾下,沒有對他的狠話做出回應,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我去處理這具身體的一些麻煩事,花的時間久了些,藤原家跟這兩家差不多,真是沒有一點新意,你這段時間做的不錯,那東西你放在哪裏的?”

“在我房間裏,晚宴之後給你,不過我一直在研究那東西,也沒看出什麼特別來,那些一目家的人怎麼還沒有發現他們手中是假的呢?”

“因為還沒到時候,他們怎麼發現的了呢?不過這時間也快了,又可以欣賞一出蠢貨們暴跳如雷的好戲了。”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場景,藤原蓮眼睛眯起一條弧度來。

“你到底從哪裏知道這麼多東西的?”津島修治終於忍不住將這個問題問出了聲,這人過於神秘,感覺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就像是……神明。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一隻山間野妖,無聊跑來人間玩玩而已,這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藤原蓮將手指比在唇上,做了一個靜聲的動作。

津島修治怎麼會信這人的鬼話,但這人謊話連篇,再繼續追問下去恐怕也隻會得到一堆糊弄答案,說不定連他是個外星人的這種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謊話也可以信誓旦旦拿來敷衍自己,最後也隻能作罷。

這時一個沉靜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詭異氛圍,“藤原蓮,你再跟津島家的小子講什麼悄悄話呢?鬼鬼祟祟地可不像你藤原蓮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