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輩子弟敬你一聲戚峰主,可小師叔祖到底幹了何事,您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一千霜峰的內門弟子握緊拳頭掩飾不住臉上的憤怒,卻還是礙於戚玉燁的身份並未有任何不敬之處。
“戚峰主遵於男女之別並無錯處。但您是修無情之道之人,剛直不阿,浩然正氣。吾輩自然不會認為您會對小師叔祖幹那些醃臢之事,您又何必鰓鰓過慮傷了小師叔祖的心?”
他們當然知道戚峰主此舉是在維護小師叔祖,不受流言蜚語的侵襲,可那隻會適得其反。
其他峰之人隻會覺著小師叔祖被峰主厭棄,那她的安危便不保。
“說得有理。男女大防是凡間俗理,但關我修真之人何事?”
“難道就因區區倫理和幾句閑言碎語,便要棄小師叔祖的情義於不顧嗎?”弟子們輕蔑地瞧了一眼杜愉心,意思十分明確。
而戚玉燁不顧此些謬論,手上的術法再次成決,心中對這些無腦之人恨鐵不成鋼。
他當然不是防著自己,而是防著小師妹傷他。
魔族聖女當真可怕。
他可是玄玦劍尊,千霜峰峰主。從前玄鼎山派上上下下都對他敬若神明,萬萬不會頂撞,連瞧一眼都膽戰心驚。
但這些弟子往往遇到小師妹之事便會衝昏頭腦,都是築基期卻妄想與元嬰修士爭一高下,不知所謂,不知進退,不知深淺,不知死活!
小師妹到底對他們使了什麼魅惑之術,他們竟驕狂無知至此。
“情義?不可能!”杜愉心聽到這詞便不能鎮定,“玉燁師兄怎會對她有情義?”
她見秋如淩那一副柔弱掉淚的模樣心裏別說多氣了,這些修士的眼睛都瞎了嗎?但凡見到一個容貌清秀點的女修便如狼似虎,眼睛都快粘在她身上了。
隨後一聽連修無情道的玉燁師兄都有把持不住的跡象,她便恨不得上前在秋如淩臉上用指甲狠狠劃幾道傷口。
“喲,原來杜長老的女兒也如此寡見少聞,難怪居然敢欺負小師叔祖,原來是不知者無畏。”
杜愉心被他人諂媚慣了,第一次被這些個普通弟子嗆聲,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應:“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
但眾弟子一臉看井底之蛙的眼神看著杜愉心:他們連戚峰主都嗆得,你怎麼就嗆不得。
“我玄鼎派誰人不知,小師叔祖便是戚峰主心中的那一塊逆鱗,一觸即死。”
“天材地寶,洞天福地,隻要小師叔祖一句話,戚峰主就是天上星星都給她摘下來。”
“三十二道結界從來都是猶如虛無,今日若不是你滿口胡言,戚峰主怎會如此鐵石心腸?”
“你要不是杜長老的女兒,吾輩早就動手了。”
“這話說得不對,杜長老又算何物,吾輩怕嗎?”
杜愉心被眾弟子一言一句堵得說不出話來,氣得全身發抖。
“你們……”
瘋了,全都瘋了。
她不就閉關了二十年,千霜峰竟都是這個狐媚子的天下了,她看向秋如淩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將那塊皮囊扒下來喂狗。
而秋如淩聽此也驚呆了,原著小師妹實在太能蠱惑人心了,這些弟子都對她有著八百萬倍的濾鏡。
大師兄是何脾氣,那是受不得一丁點質疑,也隻有小師妹才能勸阻。而他們可以為了小師妹毫不猶豫衝撞元嬰修士,當真毫不畏懼。
再說了,她沒傷心啊,她是被辣的!
但臉上為何濕濕癢癢的,秋如淩抬手用手背擦了擦,以為是汗來著,便不再關注。
她當然不能讓他們起衝突,便要出聲調和,卻發現已經辣到失語。
秋如淩手攥緊衣角壓製住辣意,哆嗦著已經麻木的嘴唇,深吸一口氣,極力捋直舌頭讓語氣正常下來:“諸位無需擔憂,我本就無事。這是大師兄的諸華殿,自然由大師兄做主。”
這本就是她的鍋,她得好好想想怎麼讓大師兄回心轉……
等等!
說到底,她為何要大師兄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