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藥房的最怕就是得罪中醫行家,因為這些中醫行家,在業內往往都是三五成團,得罪一個中醫好手,和得罪了一群中醫沒啥區別。中藥房一旦得罪了中醫,那後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麻利地記好了秦歌所報出的全部藥材,又將處方簽給秦歌看了看,確認沒有遺漏錯誤後,那名店員和旁邊的幾位便翻箱倒櫃地開始取藥。
左右無事,店員們正在抓藥沒空搭理自己,秦歌見閑著也是閑著,蹲下身子,拿起放在地上那些店裏員工還沒來得及拿去晾曬的藥材,仔細地觀察起來,腦海中不時浮現這些藥材的名稱和具體功效。
“秦歌,你怎麼在這?”
就在秦歌蹲下來觀察那些藥材沒過多久,兩名白發老者從藥房內堂走出,其中一位老人一眼就認出蹲在麵前的秦歌。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秦歌下意識往藥房內堂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韓老爺子,忍不住道:“正巧啊!韓老爺子,你也來這裏抓藥嗎?”
“那倒不是,我來這裏是找老朋友下棋的。”
韓老爺子微微頷首,撫了撫額前那束山羊短須,神采熠熠的雙眼往秦歌身上左右打量了一遍,突然驚咦一聲,意外地道:“小秦,你...竟然中毒了。”
不愧是中醫國手,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上未消的餘毒,秦歌暗暗感歎,中醫最基礎的四技便是‘望聞問切’,韓老爺子光靠一個‘望’字就能看出他身上那變異黃鼠狼的病毒,果真不愧杏林神醫的稱呼,這手醫術的確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
“讓我看看!”
還不待秦歌說明,韓老爺子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前,一手拽著秦歌的左臂,另一隻手已經熟門熟路地搭脈在他的手腕處。對於秦歌這位後輩,他還是很喜歡的,不僅因為對方是自己忘年老友的徒弟,秦歌對中醫的喜好也很對他的胃口,而且他還看得出來他那位孫女對秦歌有點兒‘特殊’的感情。
無論是出於哪一點理由,對於秦歌中毒的事情,韓老爺子都是不能坐視不管。
跟在韓老爺子身後那位一身唐裝的老人家,見到老友這麼緊張地拉著一個年輕人的手診脈,心下也是十分驚奇。跟韓老爺子認識了快二十年,他很清楚這位老友的脾性,堪稱中醫界第一人,無人可出其右。不過對方的脾性卻也是相當古怪,輕易不會出手治人,眼下竟然拉著一個年輕後輩,主動為對方診斷,這倒是稀奇得很。
如果不是清楚韓老爺子的家庭情況和為人作風,也許這位老人家也要懷疑,這個年輕後輩到底是不是老友的兒孫親人。
“這毒應該是最近二十四小時內沾上的,毒性相當猛烈,但所幸中毒不深,脈象比較平和,應該是做過一些針灸方麵的緊急救護,降低了毒素的擴散,並且以內力逼出了一部分毒性,現在體內隻剩下比較微量的毒素,短期內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感受著秦歌的脈象情況,韓老爺子眉頭微微皺著:“隻是這毒相當怪異,我之前居然都沒有碰到過,小秦啊!你這是在什麼地方沾到的毒?”
神醫就是神醫,果然厲害,秦歌由衷一歎,僅是搭一搭脈,就能判斷出自己所中的毒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甚至還能說出他曾經做過針灸處理,緩解毒素。一切都說得有板有眼,就好像親眼所見一般。
不過韓老爺子沒能猜到自己所中之毒到底是什麼,這一點秦歌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棉花球這小家夥可是變異生物,毒素也要跟那些真正的黃鼠狼有所不同。
“不瞞您說,昨天我剛搬到碧月湖別墅區裏,晚上在附近山邊散步的時候,被一隻奇怪的小蟲子咬了,然後就有發現中毒了。”秦歌微笑著說道:“還好前些天承蒙韓老爺子指點,在針灸方麵有了一點皮毛小成,這才壓製住毒勢,撿回了一條小命。”
“你也搬進碧月湖別墅區了?”韓老爺子頗為意外,碧月湖別墅區總共就五十套別墅,其中大部分都已經售出,剩下那幾座別墅都是開價一億五千萬以上的天價豪宅,關於秦歌的家境,自家孫女就曾經說過,不像是有錢買得起價值一億五千萬天價豪宅的人。
“錢是師傅給的。”資金來源,這一點是秦歌隱秘之一,還好上次賽車比賽讓他贏了差不多兩億,如果別人非要追問起來,也能用賭錢來搪塞。至於對韓老爺子,那就更好應付,直接把天羅老頭推出來是最好不過。
聽到秦歌的解釋,韓老爺子倒也沒有再懷疑什麼,他很清楚秦歌的師傅的確很有錢,若論個人身價,別人或許還不知道,但是他卻是曉得,天羅富有的程度,幾乎可以讓不少古武宗門羞憤自殺。
哪怕隻是從手指縫漏出的一點油水,都足夠讓秦歌盡情揮霍大半輩子。
“這位先生,您的藥已經抓好了。”這時,那幾位店員已經根據處方簽將羅列出來的藥全部備好,四大包中藥藥材全部分別包裹好。
看到這位青年和中醫界的泰鬥人物有說有笑的,他們也是大感意外,一個個心想幸虧剛才沒得罪這青年,否則對方一旦記恨起來,以他和韓老爺子的關係,咱們這些小員工可就遭大殃了。
“開了什麼藥方?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