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到處都是植物,暴雨之後,可能會有喪屍隱藏在裏麵,比一覽無餘的小區、籃球場和街道要危險一點。但為了美觀,那些植物的種植都有自己的規律,大部分不過高過人腰,比起野外來說,還稱得上是“簡單模式”。
主要是露台上的植物枯萎之後,楊奕欽很擔心其他植株的生長情況——如果全國大部分地方有這種會對植物產生影響的強降雨,那今年的莊稼可就顆粒無收了。
這麼一想,鄉下老家都變得不那麼安全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露台上的花卉植物本就是被精養的,所以才適應不了天氣變化,大自然中的生物都有自己的生長之道,或許非家養的植物受到的影響小呢?
封霖對楊奕欽的話沒有任何異議,他立刻拿起斧頭:“行,我們去看看,有時間的話還可以去小區正門的個人超市一趟。”
小區正門有戶人家住在一層,將自家客廳和臥室打通,開了一個個人超市,可以從那裏獲取一些物資。如果不是天氣太炎熱,不適合長時間室外劇烈運動,他們會去更遠一點的便利店和大超市看一看。
商場暫時不做考慮,他們三個人對那邊情況不太了解,容易被困住。
做好決定,他們再次下了樓。
這次比剛剛準備的更充分,為了避免被喪屍撲咬,三人忍著炎熱,在胳膊上多纏了好幾圈繃帶。
楊奕欽邊纏邊說:“幸好喪屍的牙不是吸血鬼的牙,人類的牙有極限。”
“我隻希望之後遇到的喪屍全都牙口不好。”王徹說,“牙齦萎縮,一咬全崩了的那種!”
封霖:“做夢。”
楊奕欽樂。
這一趟他們下到樓下的時候,上麵忽然傳來了拉開窗戶的聲音。
三人抬頭看去,發現四樓某戶人家的窗簾拉開,窗戶敞了一條縫,片刻後就有個人油光閃爍的腦袋探了出來——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起來饑餓消瘦眼下青黑,一副虛脫的樣子,發現樓下的三人在看自己後,他揚聲問:“小夥子,你們有吃的嗎?”他不好意思地說,“我一天沒吃飯了,沒你們膽子大,不敢下樓……我看你們是出去找東西呢吧?能分我點嗎,就一點兒!”
他這話一出,樓上又有幾家人的窗戶緩緩打開,但僅此而已,沒有再進一步的動靜。
“不好意思。”楊奕欽淡聲說,“我們三個年輕人,消耗大。”
其實許多居民家裏都有點米麵,正常來說一兩周是吃不完的,可現在沒有水電,膽小的人又會想著省著點吃,免得下樓找食物,所以一周還不至於困死人。正相反,那些喜歡點外麵的年輕人、住校的學生反而更加危險,因為他們儲藏的食物基本隻有零食,且數量不大。
楊奕欽之所以沒有同意中年人的索求,一是他還不能確定對方否認真實情況;二是樓上許多幸存者可能都在聽他們的對話,如果答應了這一個人,那麼第二個、第三個……第無數個幸存者,是不是都要無償給他們提供食物呢?
或許有的人沒有這種心思,但當其他人都通過這種方式獲得食物,那剩下的人也隻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剛剛他們擊殺喪屍的時候,那些人就在樓上看著,發現他們身後有喪屍也不會開窗提醒。追溯到更早之前,楊奕欽抵達小區的時候,這些人估計也是像這樣躲在窗簾後麵,默默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