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木小牧找到一具安放自身靈魂的軀殼後,她本身鬼魂的能力得到了提升,能寄居在活人體內,隻要對方的意識沒有清醒,她能夠暫時使用對方的身體做一些事情。
是以,在大隊人馬衝進來時,她已經醒,隻是暫時做虛弱狀躺在床上。
丁大將軍獲聞兒子在這裏的消息,在家中老太太和妻子的催促聲中,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丁大將軍此人已近花甲,生的五大三粗,仍舊是龍精虎猛,精神頭旺得很。
下巴上留了一叢大胡子,衝進門時兩眼瞪得如銅鈴,頗像雷公降世。
木小牧遠遠地見過他一次,隻覺得這樣男子漢十足的長相,跟他兒子的病弱美人相相比,實在不像是親生的。
不過,此刻哪裏有時間感慨這些,隻見丁將軍衝進門,看到裏麵躺著的丁子湛時,怒火頓生,一巴掌將攔在床前的屏風給掀翻了,走到跟前卻小心翼翼地檢查了兒子是否受了傷。
見丁子湛衣冠不整,又閉眼昏迷,明顯想到了歪處,立刻扭過頭去,對王生嗬斥道:“好你個賊人,在門前唧唧歪歪阻攔我,竟然把我兒綁到了這裏,來人那,把他給我綁了,拉出去砍頭。”
王生進門看到床上躺著的丁子湛時已經愣住了,這人他見都沒見過,什麼時候美人兒變成了個男子?
待聽到丁將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他,立刻急了:“我是三王爺的女婿,當今的郡馬爺,你不能殺我。”
他被丁將軍的氣勢震住,隻曉得嚷嚷自己的身份,卻忘了解釋丁子湛為什麼會在這裏。
丁將軍哪裏會聽他的話,不過是個小小的郡馬爺,皇上未必把他放在眼裏,如今又做下綁架侮辱將軍公子的惡行,是可忍,不能忍。
丁將軍的態度雖然強硬,隻是跟在他身邊的人卻道:“將軍,此人繪畫功夫了得,前些日子還得皇上稱許。就這樣貿然殺了他,隻怕於將軍聲名不好。”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隻是拖下去夜長夢多。
木小牧打聽的消息,那位郡主娘娘脾氣雖然不好,但是對王生頗為看重,如果沒能在此時殺了他,待出去後就更難找他報仇了。
所以,在丁將軍猶豫時,木小牧哼了一聲,裝著虛弱的樣子睜開了眼睛。
“湛兒!”
聽到兒子醒了,丁將軍立刻丟下思考的問題,湊到近前關切地看著木小牧。
木小牧眼皮抽了抽,然後裝作茫然的樣子,眼睛在屋裏的人身上轉了一圈,落到王生頭上時,立刻變了臉色,顫抖著手指著對方,對丁將軍說道:“這個人……這個人欲對我行不軌之事,父親快幫我殺了他。”
“你撒謊,我根本就沒見過你。”
王生被人冤枉,立刻叫起來。
丁將軍聽兒子這樣說,心裏已經信了,頓時怒火中燒。
木小牧又加了把火,指了指床底下,道:“這人不止膽大包天,綁了我不算,還殺了一名女子,就藏在床底下。”
丁將軍手一揮,著人將床下錢巧惠的屍體拖了出來。
木小牧在麵容上做的手腳因為靈魂離體的緣故,已經恢複成錢巧惠原本的容顏,王生見到那張熟悉無比的臉,立刻尖叫一聲,想要逃跑,卻被將軍帶來的人給抓得緊緊的。
木小牧握著敞開的衣襟,紅著臉,氣憤非常:“父親,此人心腸歹毒,下流肮髒,已經犯了殺人的罪過,還敢綁我,早已是死罪一條,何必跟他多說。我就不信,此事捅到皇上那裏,皇上一代明君,會縱容這種敗類!”
丁將軍常年征戰沙場,殺個把人不算什麼,何況獨生的兒子又被人欺負,又搜出了王生房間裏藏有死屍一事,當即下令砍殺了王生。
木小牧現在是丁子湛的身份,又受了驚嚇,不可能到跟前瞧著王生被殺,隻聽得王生殺豬一般嚎叫,嘴角漸漸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就在她以為此事要了時,不想半空裏聽到一聲喝止:“住手!誰敢殺我的人。”
原來,王爺府裏得了消息,一早見丁將軍帶了一隊人馬往閑情齋趕,昨夜又緊鑼密鼓地全京城找人,如何得不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