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為另一個昏迷的男子脫衣服,木小牧還不會想歪,等到她看見成生整個人壓在周人才身上時,她實在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捂著半隻眼睛偷偷瞧裏麵的情景。

難不成,成生消失這麼多年,隻是因為他不能和周人才在一起,所以才會執著隱居的念頭?

木小牧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相。

不過,接下來成生壓在周人才身上,卻沒了動作。

過了大約有半盞茶的功夫,被壓在底下的周人才伸手將上麵的成生推開,自己抖了抖衣服換上,起身站在了一旁。

又過了沒多大會,成生醒了。

木小牧屏住呼吸,事情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成生”醒過來後看到站在一旁的“周人才”,嚇了一跳:“你,你怎麼會長著我的臉?”

“周人才”卻不發一言,轉首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但是卻沒有跑出土地廟的門。

在木小牧的方向,能夠清楚地看到,“周人才”不過換了個角度,站在距離“成生”不遠的地方,偏偏“成生”就是看不到。

然後,兩人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一道魔障。

木小牧看到“成生”一直圍著土地廟轉圈,一邊跑一邊喊著“成生”的名字。

她在一旁聽了一會,才鬧明白,原來成生把周人才和自己調換了身體,像這種調換身體的做法需要消耗不小的法力,也不可能一直堅持下去,所以成生肯定設了一個時間段,在這個時間段之

內,他要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用這種虛實結合的幻境灌輸進周人才的腦子裏。

讓他親眼看見,親耳聽到。

然後,相信成生所說的一切。

成生為周人才設的迷障幻境,就像人生百態,曆經酸甜苦辣,最後看破紅塵。

如果,成生想要殺了周人才,這原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想要帶他離開,也很容易。

所以,木小牧奇怪的是,成生這樣大費周章,殺了王氏,再來用幻境欺騙周人才,為的到底是什麼?

周人才跑了有一柱香的功夫,最終停了下來,慢慢倒在了地上。

兩人的身體回歸原位,在周人才醒來後看到成生,第一句說的就是:“原來是做夢,夢太離奇了,真叫人恐懼。”

成生歎了一聲,頗有幾分指點迷津的味道:“夢中的事情你以為是真的,而真的事情你卻以為是做夢。”

說罷將染血的劍拿出來,道:“王氏在你入獄時同仆人私通,你親手執劍殺了他們,如何不記得了。”

周人才愕然地望著他手中還留有血跡的長劍,又聽成生道:“那天晚上,我執劍等你,不就是在這個地方嗎?我厭惡這世上一切汙濁的東西,今晚我還在此等你,要不要離開,隻看你自己的意思。過了時刻你若不來,我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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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樣說來,今天晚上周人才會回家,然後交代一切跟著成生離開。”

聽完木小牧的話,丁子湛陷入沉思。

“你可看出成生是什麼意思了嗎?”

木小牧想不明白,成生繞了這麼大圈子,難道真的是為了讓周人才隱居?

這事一聽就不靠譜,隱居需要殺人嗎?

丁子湛沉默良久,木小牧等的不耐煩了,飄到他麵前抬手要敲他的腦袋,不想手臂穿過他的身體,撲了個空。

“想到什麼就快說。”

丁子湛卻不理她,起身想要出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住,然後開始叫書磨。

“公子,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