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得到消息,知道縣令又找來新的道士對付自己,心中的怨恨不由得在上升一個台階。

木小牧站在一旁,看著丁子湛在虛空中點了幾筆,然後默念了幾句口訣,眼前的靜物開始動起來,有小型的漩渦在眼前移動。

木小牧感覺到空中移動的漩渦有極強大的吸力,不過這吸力對於凡物沒什麼作用,倒是對鬼魅一類有威脅。

盡管被丁子湛下了結界保護,但她依然感覺到外麵那股力量的牽扯。

很快,躲藏起來的女鬼被漩渦吸了出來。

“大仙饒命!”

這女鬼開口不是憤怒的指責,反而求饒。

丁子湛將她縛在空中,道:“你本是死去的人,陰陽兩隔。在這裏攪得人間不得安寧,何不離開,我定在閻君麵前替你美言幾句,保你下輩子投個好胎,一世榮華。”

那女子也知自己不敵對方,在被抓出來失去行動力的那一刻就想好以柔順的姿態投降,現下聽丁子湛這樣說,立刻道:“奴家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如今我*被毀,魂魄無依,連仇也不得

報,有什麼天理可言。”

丁子湛道:“你的屍身乃是你丈夫焚化,究其原因你自己也擔了一部分責任。你若安分做鬼,入閻羅殿投胎,又何來這些事情。”

不過是放不下陽間,不願承認自己死去罷了。

那女鬼也知自己理虧,如今她又打不過對方,最終隻好臣服,按照丁子湛的說法去做。

丁子湛將這女鬼送入陰間,確保她不會再做孤魂野鬼,事情也就了了。

縣令自然是一通感謝,那縣尉早已離開回了家鄉臨縣,卻沒有辭去新繁的縣尉一職。他心裏記恨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卻又不敢得罪縣令,便閉了嘴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這縣尉回家後連對妻子的守節也不做了,直接將小妾扶了正,意欲羞辱死去的妻子。

不過那時這女鬼早已入了閻羅殿,不知人間事了。

從新繁離開後,丁子湛便一直不對勁,似乎身體又恢複到以前病弱的狀態。

木小牧很是擔心,一直詢問要不要緊,卻被丁子湛岔過去,隻說是練功出了一點問題,慢慢就恢複了。

直到這天兩人住了客棧,第二日早起許久不見丁子湛出來,木小牧去他房間,竟是不見人影。

“阿湛,你在嗎?”

木小牧著了慌,一個大活人冷不丁的不見了,怎麼想怎麼令人擔心。

況且他前幾日身體就不舒服,現在人失蹤了,木小牧不由得腦補出各種各樣的狗血悲情故事,以為丁子湛得了治不好的病,怕自己傷心沒有留一句話就走了。

正當她欲哭無淚,忽然聽到床底下卡擦響了一聲,有東西躲在底下。

木小牧立刻趴下去往床下看,就和一雙圓溜溜的碧眼對上了,是一隻小狐狸,渾身火紅色。

木小牧試著伸手,那小狐狸竟也不躲避,彷佛不怕人。

木小牧將它從床底下抱出來,和它對視了一陣,隻覺得這雙眼睛不像純粹的動物,到有人的情感一樣。

小狐狸伸出爪子撓了撓木小牧前襟的衣料,舔了舔粉色的舌頭,樣子萌到爆。

木小牧頓時忍不住將它塞到懷裏一頓揉搓,火紅的毛發都被她揉亂了。她更想抱著人家猛親一頓才好,不過出於幹淨的心理,她不敢把嘴放在小狐狸的皮毛上。

不過很快,她就從小狐狸的魅力中掙紮出來,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丁子湛不見了,偏偏他房間突然冒出個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