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牧慌忙搖頭否認。

又見丁子湛毫無所覺,抬頭時眼睛不自覺就流連在他身上,然後昨晚夢裏的人和丁子湛混合在一起,變成了同一張臉。

砰!

木小牧一個不小心,將碗打翻,湯灑在了胸前衣服上。

紅著臉慌手慌腳的要用袖子去擦,卻被丁子湛攔住。

“給,用手帕。去屋裏換身衣服吧。”

他們用飯是在客棧的大堂裏,並沒有叫人將飯菜送到房間裏吃。

丁子湛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條素色的手帕遞給木小牧,他本來還想幫她擦得,隻是被湯水弄髒的地方太敏感,丁子湛扭過頭去,讓她自力更生。

換衣服其實不必,用個小小的法術就能弄幹淨,隻是眼前人多,不宜動用法術,所以木小牧等回了一趟房間,將自己收拾幹淨這才出來。

下樓前心還怦怦跳著,剛才的行為實在太蠢了,木小牧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指甲,暗暗告誡自己:“怎麼能想這麼不地道的事情,太不害臊了!”

拍了拍臉頰,故作鎮定的下了樓走到丁子湛身旁坐下,木小牧怕他要問剛才的情況,便先開了口岔開話題。

“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兩人隻說隨處走動,並沒有一個確定的計劃,不過是隨走隨想。

木小牧想賺取功德,必然要往人多的地方跑。

這兩年她走過的地方也不算少,對於路途的經驗慢慢積累起來。身上又帶了各處的地形圖,往哪裏走不過是說一句話的事。

丁子湛並沒有揭開她的偽裝,很是認真的想了想,道:“不如繼續往南走,臨縣是新繁,那裏的經濟商業繁華,想必居住的富人也不少。”

是非多出富人家,鬼怪們對人的選擇也很挑剔的。

木小牧自然說好,二人當日用過早飯便收拾啟程了。

不說木小牧對丁子湛的感覺開始有所變化,隻提新繁縣這一日發生的事情。

新繁的縣令新死了妻子,府邸中陰森的靈堂裏供奉著新死之人的靈位。偏室裏幾個女子正忙碌著做孝服。

前來吊唁的賓客不時出現在縣令府邸,但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女子,更沒有看到她們中一個身著素衣、姿容豔麗的女子。

新繁縣令卻注意到了,遂詢問她是哪裏人。

出殯完畢後,縣令將這女子悄悄留了下來,藏在深宅,甚是寵愛。

兩人蜜裏調油過了很長一段甜蜜的生活,這一天女子愁眉不展,茶飯不思。

縣令很是奇怪,便心疼地問她有什麼煩惱。

這女子半掩著麵道:“我就要走了,因為我的丈夫就要來了。我將跟著他遠去,即將與郎君分別,故而心傷悲。”

縣令立刻懷抱著她安慰:“這有何難?我是一縣之長,哪裏用怕你丈夫。你隻管呆在我身邊,無需煩惱。”

女子麵帶憂鬱,並不相信縣令的話。

縣令又是百般勸解,說了好些逗她的話,這才令女子重新展顏。

女子溫順地依偎在縣令懷裏,說道:“郎君對我的恩情奴家永世不敢忘。若是可以,便是陪在郎君身邊一輩子奴家也心甘情願。郎君可懂得我的心?”

縣令被這女子一席話說得異常感動,點頭應答,這是自然。又賭咒發誓自己對她的真心,女子喜極而泣,遂說道:“既然如此,我與郎君便不能分別。幾日後我將啟程離開,到那時會來找你,咱們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你可記得答應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