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兩團火,吸引著快要在寒夜裏凍僵的旅者似的,讓希裏雅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看到佩珀就想撲進她懷裏哭,傾訴自己所有的恐懼和委屈;看到托尼就想要接近,肆無忌憚地撒嬌,提出自己所有的請求。
但希裏雅,她握緊了方向盤,在心中對自己說,你可千萬不能忘了,你真正的父母現在何方,而這二位,也不過是較為熟識的陌生人罷了。
她悻悻地想,或許現在立刻去大醉一場才是最為理智的選擇,因為清醒的一分一秒,她都能感受到敲擊著心髒的歉疚和痛苦。
但這可不是在希裏雅備受寵愛的世界,希裏雅又想到,可不是每次喝醉,都會被安安穩穩送回家的。
既然如此……
幹脆去哥潭找紅羅賓喝算了,正好順帶完成自己打算去其它城市旅遊的計劃。
那想必會非常安全。希裏雅想。井不打算承認自己隻是想暫時從佩珀和托尼眼皮子底下逃跑。
等到希裏雅冷靜下來了,梳理好一切了,她會重新站起來,繼續她的戰鬥。
從紐約市區一路開到新澤西有點挑戰希裏雅的耐性,於是她在網上定了機票,先回皇後區自己的住所裏收拾了一下行李,除了必備的衣物和洗漱用品之外,大多是艾西的狗糧和零食。自從她意識到那井不是和自己搭夥過日子的前流浪狗,而是陪伴她遠渡了宇宙的可靠戰友之後,希裏雅對艾西多多少少有點虧欠感。盡管她從未冷待過它,卻也說不上是盡力給了艾西最好的。
就連每天早晚兩個小時的散步都沒能完全保證。
盡管希裏雅知道,艾西是不會因為這點怠慢而記恨她的。
希裏雅在頭等艙選了個靠窗的座位,人很少,她可以抱著艾西,看著茫茫的白雲盡情發呆,思考著自己過去半年對於時間的荒誕浪費。要知道,她晚找到爸爸一點,他就會多受一點苦——而現在,希裏雅卻感覺自己暫時無法繼續前進了。
夾雜著茫然與失落,希裏雅想——把媽媽留在身後,而一心一意沉浸於自己的世界,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她又將如何找尋她呢?
原本的世界,已經進行過希裏雅·維吉尼亞·斯塔克的葬禮了嗎?隻留下佩珀一個人苦苦支撐?
希裏雅不能再想了,她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把所有的恐慌壓實藏好,表麵上依舊是一副平靜的表情。
等到下了飛機,天色都已經逐漸暗沉下來了。毗鄰海岸的哥潭,空氣中浮動著一絲微涼的潮氣,伴隨著晚風,撫弄著希裏雅在昏暗燈光下依舊明亮的金發。
走出航站樓,她才想起自己一點關於哥潭的功課也沒有做。
——不過也沒什麼所謂,反正那個紐約,對希裏雅而言,也隻是一個看似熟悉,實際上極度陌生的地方罷了。
打開手機,首先映入希裏雅視野的是兩個來自佩珀的未接電話,還有托尼發來的短訊。
tony stark:嘿,親愛的,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烏龍但你昏迷的時候管佩珀叫了媽媽,如果你想要就此談談或者需要什麼幫助的話,我隨時都在。
tony stark:我知道你在去哥潭的飛機上,如果你太長時間沒回複的話,我可是會去哥潭找那隻大蝙蝠興師問罪的。到了的話,給星期五報個平安,這不過分吧?
真是難為托尼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希裏雅深吸了一口氣,打好了消息又反反複複刪除,然後發現托尼提出讓她聯係星期五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建議。她給星期五拍了一張自己和艾西合影的照片,少女麵色如常,井沒有露出笑容,但比了個剪刀手,看起來竟然還有種怪異的可愛感。
至於佩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