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些哥潭的家夥啊。托尼可沒有監控著全紐約人的日常生活,更不走窗。

哥潭真是令人不太習慣。

希裏雅隨即甩了甩頭,決定暫時把任何有關佩珀和托尼的事情排除在外,不要不管什麼事都想到他們。盡管妄圖用時間或酒精來消磨掉他們對希裏雅長久的、刻骨的影響早已被證明是不切實際的。

沒過多久,窗就被輕輕敲響了。希裏雅拉開窗子,先故作審視了一番紅羅賓,滿意地發現他帶著一個黑色背包,裏麵似乎是裝著玻璃瓶一類的東西,於是打開窗子把他放了進來。

“我甚至開始懷疑你在炫耀自己的身手了,”希裏雅打量了對方一番,好在年輕義警是健全的,沒有渾身是血給她一個大驚喜,“這可是26樓啊。”

“知更鳥可是長了翅膀的。”提姆笑道。

希裏雅徑直走過他,拉開紅羅賓放在桌子上的包,保存妥善的香檳酒瓶玻璃手感冰涼,凝結了一層細密水珠,裏麵還貼心地放了冰袋。希裏雅看了看標簽:“白雪香檳?你口味好怪哦。”

“1907年的‘沉默之船’也不能滿足你的胃口嗎?”紅羅賓倚著窗台說,“難伺候的斯塔克小姐,你該不會真的是那位億萬富翁的女兒吧?”

“難伺候?絕無此意。隻是原本打算醉生夢死一番的,”希裏雅從酒店套房的酒櫃下翻出了兩個香檳笛型杯,沿著杯沿緩慢傾倒酒液,以便盡量留存綿密的氣泡,“看來是沒這個機會咯。另外啊——”

“你關於‘斯塔克’這個姓氏的猜想,確實是正確的。”

希裏雅將香檳遞給紅羅賓,垂下眼簾,並沒有什麼表情。

二人杯沿相撞,發出清亮的輕響。昂貴的淺金色酒液晃蕩著,被希裏雅漫不經心地咽下喉嚨。紅羅賓單手拿著杯子,打量著希裏雅的表情,她顯然沒有任何慶祝自己找回記憶的意思。

“那你過去——”

“紅羅賓。”

希裏雅打斷了他的話,反而捋了捋頭發,問道:“說起來,能用這麼名貴的酒來討好姑娘的家夥,才更像是億萬富翁的子女吧?在哥潭,這樣出手闊綽的家夥,似乎也是屈指可數。”

“畢竟答應過你嘛。而且反正不是我花錢。”提姆說,“你就當我是劫富濟貧得來的——不好意思,把濟貧那部分劃掉。”

她根本不想聊有關過去的那部分,這一點顯而易見,紅羅賓也善解人意地沒有繼續追問,反而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萊特曼博士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希裏雅說,“不管怎麼說,在能讀心的火星人大行其道的今天,仍然堅持通過微表情和行為士義心理學解讀人類的普通學者令我心生敬意,正好我也不相信超級英雄能解決美利堅的全部問題——我沒冒犯到你吧?”

“你在乎什麼冒犯不冒犯的嗎?”提姆沒有生氣,隻是笑著問道,“不過超英本來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解法,平常的手段在哥潭無效,本質上還是因為法治的缺位。如果gcpd和地檢官爭氣,我想蝙蝠俠也是很樂意退休的。”

“啊,對了,說回到萊特曼博士。據我所知,他來哥潭,應該是為了暫時保護市長的安全。“

新任的哥潭市長是個不算多正直——畢竟你也不能指望政客太有良心,但他是個至少還能辦點好事的家夥。他最新推行的條例對哥潭的毒/品事業是一個重大打擊,當然,他有膽量這麼做的原因是他和奧斯瓦爾德·科波特,也就是通常被稱為是“企鵝人”的家夥搭上了線。畢竟哥潭的反派也不是鐵板一塊,反而內鬥得相當嚴重。

企鵝人幾乎不做毒/品生意,鼓動新市長打壓毒/販,實際上是在打壓他的老對手“黑麵具”羅曼·西恩尼斯和“雙麵人”哈維·登特。

論跡不論心地來看,這確實也能算是一件好事。但新市長收到了來自黑麵具和雙麵人的死亡威脅,也屬於是在情理之中了。

市長並不完全信任企鵝人所承諾的保護,對蝙蝠俠也沒什麼好感,而另外兩個邪惡反派所雇傭的殺手,則可能藏在任何人中間,這就是為什麼他向fbi請求了保護。這個死亡威脅會一直持續兩周,直到懸賞時間過去,或者市長身死為止。

當然,以上的複雜情況僅僅被紅羅賓藏在心中,他認為希裏雅大概率對這些齟齬不感興趣,但實際上,希裏雅對哥潭的局勢非常好奇,提姆不得不把事情簡要地講了一遍。

“……貴市還真是人傑地靈啊。”

“所以才讓你不要隨便過來。”紅羅賓說,“如果隻是想散心的話,我向你推薦隔壁的大都會,雖然一出事就是毀天滅地的大動靜,但平時比紐約還要寧靜祥和多了。”

“那這麼說的話,佩珀豈不是也危險了?”希裏雅痛苦地揉了揉額角,“她明天的行程似乎還要拜訪政府部門吧,因為洽談的是有關基建的業務。”

“蝙蝠俠會搞定的。”提姆安慰道。

“我不習慣把寶押在別人身上。要不然我幹脆想個辦法把這事兒攪黃算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擔心波茨女士無法理解這種美意。”紅羅賓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這或許取決於你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