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暗線(1 / 2)

好在沒叫她等太久,說書人講完這闕故事後,茶客們滿堂喝彩,大堂裏傳來陣陣叫好聲。

謝昭華的目光卻是被大堂裏一桌地痞無賴吸引住了,隻見一位姿容秀麗的小婢奉上茶後,卻被那二人纏住了。

小婢驚慌失措間手裏的茶水潑到了身材魁梧的地痞身上,那人被燙得大罵,“嗬,你這婆娘是沒長眼嘛?”

那小婢連聲告罪求情,那副滿臉驚恐的表情叫原本對她有些興趣的瘦小男人也沉了臉,罵道:“不長眼的東西,給爺滾遠些。”

若是謝昭華沒猜錯,那小婢分明是故意的,看出這二人對她起了色心,這才想出惹惱他二人的法子,叫他們心生晦氣,不再將眼珠子掛在她身上。

隻是她這一關,怕是沒能逃過掌櫃的眼睛。見她往後院走去,謝昭華下了二樓也跟了過去。

果然,那掌櫃對著她破口大罵,凶神惡煞的想對她動手動腳,偏偏旁人似乎也料到這兒會發生些什麼,都避得遠遠的,也沒人出來攔謝昭華。

小婢人比花嬌,可麵上的冷漠之色到底是惹惱了掌櫃,他趁機摸了一把美人的玉手,“你就不會同人服個軟,叫哥哥我好好心疼一下。”

謝昭華剛一走近就聽得這人忒不要臉的吃人家豆腐,將方才吃剩下的瓜子扔了一把,準確無誤的全都砸到他身上。

掌櫃痛呼出聲,粗著嗓子罵道:“哪個殺千刀的敢砸老子。”

待他抬頭一瞧,細細一看,這人當真是像極了大東家,可他隻是一小掌櫃,平日隻遠遠見過大東家一麵,也不敢確定來人,隻得好聲好氣的道:“原來是貴客來了。”

謝昭華也不與他多話,指著那小婢道:“我找她聊聊。”

掌櫃一口答應,還請二人進屋好好聊,又為他奉上熱茶後帶上門才離開。

謝昭華見她眸子裏的防備依然不減,輕聲道:“你叫夕梧?還是叫你沈惜好呢?”

她麵色一變,眸中閃著淩冽的光,心下一顫不由得捏緊了藏在袖子裏的簪子。

謝昭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圖,輕聲道:“往年竟不知沈老太傅家的獨女是個不好相與的。不用擔心,我們是一路人。”

像是為了打消她的防備,謝昭華嘴角勾了起來,“我與沈老太傅多年同僚,又豈會不知他的為人。先帝臨終前也是遭人蒙騙,這才下了那道旨。”

說起來這事恐怕與小皇帝身後那人脫不了幹係,否則都要告老還鄉的老太傅怎會與多年前都以結案的貪汙案扯上關係。偏僻父皇最恨貪官汙吏,叫人給沈老太傅打了二十大板,革除官職,貶為庶民,全家流放嶺南。

可沈老太傅身子骨不好,經不住這樣的奔波竟是還未動身去嶺南就已經大病複發,撒手人寰了。

上一世,隻聽說沈老太傅去世後,僅剩一雙兒女,也不知姊弟二人如何了。還是在她後來調查得知如夢樓的花魁夕嫵原是太傅千金,那時她拋出橄欖枝,說願意為她父親洗脫冤屈,請她做這望京最大青樓楚館的耳目,她卻想也不想就拒了。

謝昭華記得調查資料上說,那夕嫵原本是叫夕梧的,好像是在今日見了什麼人,突然搖身一變進了如夢樓,沒過多久就成了香餑餑。

於是謝昭華一早便想著要來這兒尋上一尋,沒想到還真被自己找到了。

聽完這番話後,她這才意識到眼前人是誰,“閣下是丞相江衍。”

謝昭華頷首,這才見她麵無表情,語氣不善問道:“誰人不知江相如今是這朝上炙手可熱的紅人,難道不會趁我父親失勢多踩幾腳更好坐穩你丞相的位置嗎?”

沈老太傅在朝二十餘年,先帝還在東宮之時,就任太子太傅,侍奉左右。又因學識淵博任國子監祭酒,提拔了不少寒門學子,但這朝中到底還是由世家大族把持,他的那些門生不是外放各州府就是在京任職七八品的小官。

先前沈老太傅失勢,那些人沒一個敢出頭的,她倒是聽說江衍上書求情,卻是被父皇趕了出去的。

謝昭華也不計較她說的這番話,溫聲道:“與其說這個,在下更想與沈娘子做一樁交易。”

沈惜眉目清冷,“洗耳恭聽。”她如今痛失怙恃,家破人亡,若不能為父伸冤平反,如何心安。況且江衍此人,父親多次稱讚言他行高潔,兼文武,乃不可多得的逸群之才。況且他如今權傾朝野,還父親清白名聲還不容易,這麼想與他合作倒是個好主意。

眼下時機正巧,又因著上輩子的緣故,沈惜還沒有為他人所用,謝昭華自然心知她要的是什麼,“你所圖謀之事,並非是表麵上那般簡單。是以,我也不知到何時才能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