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狂妄(2 / 2)

今日清晨她情郎走時,雲蕊又在門口胡攪蠻纏了好一會,在他臉上印下濃豔的口脂後嬌笑著道:“郎君今夜可別忘了來妾身這。”

沈惜站在窗牖後,看著那男子回過身擁著雲蕊說了什麼,那手似乎也不大老實的揉了揉不該碰的地方,惹得雲蕊媚眼如絲纏纏綿綿的望著他。

待那男子走至中間那處房間前的樓梯離去時,沈惜望著他的背影沉思良久。

謝昭華聽她說那男子走路身姿挺拔,步履穩健,全然不像她從柳媽媽那打聽得來的消息說那魁梧男子不過是常州河府的鏢局漢子。

若隻是個跑江湖的普通男子,那心高氣傲的雲蕊定然不會使出全身解數,生怕旁人搶了她情郎。

那些尋花問柳的紈絝子哪一個不是狂妄至極,走路帶風的,聽沈惜這般描述,想必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是軍營中人。

謝昭華想明了後,並不做聲,卻聽得隔壁房間有了動靜,孟浪之言一聲比一聲高,聽得謝昭華麵紅耳赤,隻是這男子的聲音似乎透著熟悉,隻是謝昭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她示意可以走了,沈惜頷首卻不小心絆了一下琴,發出一陣聲音,二人麵色一變,迅速出了門,回到沈惜的房間後,謝昭華坐在桌上,飲下三杯酒,抱著酒壺又喝了些。

沈惜知道她的意思,連忙軟聲勸道:“郎君,喝酒傷身,可別再喝了。”

謝昭華是千杯不醉的主沒錯,可江衍這幅身子往日滴酒不沾,這會子麵色酡紅,眼神有些迷離,不滿的嚷道:“休要管我,既然好酒好菜招待著哪還有管客的道理。”

門外那人推門而進時,就聽得這句話,來人正從雲蕊房中出來,披著外袍,眸中怒意在聽的這句話後漸漸退散。他神色稍頓,不顧身後雲蕊的輕喚,肅著臉問道:“你二人一直在此處飲酒?可曾看到旁人來過?”

沈惜柔聲答道:“郎君這話可是說笑了,除了你還哪有什麼旁人呢?”

眼前的女郎容貌昳麗,當真是天姿國色,他眸中帶著探究和打量,心道以往怎麼不曾見過。

沈惜麵上淡定如常,卻是緊張得扣著手心,方才並未帶麵紗,生怕他認出自己來。

沉寂良久,雲蕊裹上一件外裳已然趕了過來,作勢就要打人,“狐媚人的妖精,整日擺著張不可一世的臉給誰看,竟不長眼的想從老娘這偷人,看我不打爛你的臉。”

雲蕊市井出身,往日都是撒潑慣了的,沈惜一個措手不及差點被她撓到,謝昭華也不裝醉醺醺了,一個起身猛然一踢,“哪裏來的瘋子?”

早在她坐在一旁假意扶額時就已經瞥見來人是誰,正是慶陽王次子謝宏峻。尤其是他眉梢中間的一處傷疤,顯盡凶相,生生的將人襯的凶神惡煞起來。

謝宏峻早就在看到她那一刻就在懷疑他的身份,但又覺得江相不是會來這種秦樓楚館的人,這才一直在打量,直到他方才出聲,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江相怎會來此處?”

聽出他話中的驚詫,謝昭華淡然答道:“怎麼?本相不能來嗎?”

謝宏峻眸中的防備和敵意不減,帶著些試探,“下官並非是這個意思,隻是驚訝江相這個時辰出現在此處罷了。”

聽得這話,謝昭華抬了抬眼,瞥了眼沈惜,沈惜會意道:“是妾身相邀的,先前妾身在隔壁的醉仙閣受到掌櫃欺負,還是江相看不過去幫了妾身一把,妾身感激不盡,這才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江相。”

話裏話外,沈惜的視線時不時往謝昭華身上瞟,謝宏峻哪裏不懂得這風月場上的事,了然一笑,“既如此,那下官就告退了,不打擾江相了。”

雲蕊早在他二人說話時就扭著腰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站著,生怕自己方才的做派惹得謝宏峻生氣。

她二人本在榻上做那等暢快淋漓之事,卻聽得隔壁房間傳來一陣聲響,謝宏峻習武多年,當下就懷疑隔壁房間有人偷聽,便提上褲子,披上外袍要去查看,雲蕊自然不應,生怕是夕嫵那個狐媚子故意作祟。

可方才聽自己情郎對夕嫵身旁那郎君自稱下官,他那囂張氣焰叫自家情郎看著像是要矮一截,難不成這夕嫵走了大運,攀上比她還要好的高枝不成?

謝宏峻臉色鐵青的回到雲蕊的房間中,方才那道聲響他去查看過,並沒有人反倒是自己多疑跑到江相麵前暴露個無疑,一時間他有些恨雲蕊方才怎麼不纏住他,叫他白白在江相麵前丟醜;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似乎知曉了什麼驚天秘密,潔身自好的江相竟然與頭牌花魁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