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華在櫥櫃裏待了好些時候,覺得透不過起來,又聽到關門的聲音,以為江衍出去了,這才推開衣櫥,誰知竟看見他在脫褲子。
原以為江衍這廝還算是正人君子,誰知釉綠一走他就對自己的身體為所欲為,謝昭華臉上豔若朝霞,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這才控訴他登徒子的行徑。
這室內冷不丁的冒出男子的聲音,叫江衍麵色一滯,褪去褻褲的手一頓,待他聽明是自己的聲音後麵色稍霽,知曉是謝昭華進來了。
他背對著謝昭華站著,是以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隻解釋道:“方才那褲子太過貼身穿著不舒服,所以我才換條裙子。”
辯解,都是理由。謝昭華才不信他,依舊臉紅的要滴血,質問道:“好你個江衍,淨做些趁人之危的事情還要抵賴。若隻是不舒服,怎麼釉綠在時不換,偏要把人支開。”
江衍本就進退兩難,攥緊褲子的手不敢鬆開,又聽到耳後傳來她的聲音,知道她是誤會了自己,訥訥道:“殿下還是先行避過吧,眼下我衣衫不整,若是有人進來怕不是要誤會。”
聽的這話,謝昭華才發覺他的手正緊緊的貼在自己腿上,也知道現在不是說好的好時候,這才走至屏風後道:“那你可快些換好,我站在屏風後麵不看。若是時間長了,就說明你有問題。”
越想越覺得羞憤,她閉上眼睛堵住耳朵不去聽身後的動靜,心中仍然憤懣道:如今被江衍這廝占了這般大的便宜,若是還不能以此相要挾,叫他在朝上幫襯著自己,日後想想就覺得來氣。
再者,此事若是叫薑六知曉了,可還願意娶她。不行,不行,此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等大局已定,大不了她不做這勞什子長公主,尋一處僻靜小鎮快意人生就是。隻是在這之前,還得尋到薑六如今在何處是好。
她沉溺在自己的心思中,全然沒聽到江衍的聲音,江衍隻好提著裙子走近她,在她麵前道:“殿下,殿下,可否幫幫忙?”
謝昭華這才聽見聲回過神,睜開眼問道:“要我做甚?”
江衍麵色犯難,不大好意思道:“你這衣裙過於繁瑣,我穿上後不知該怎麼係上了。”
更何況謝昭華生得纖穠合度,就是個頭不甚高,連著手臂都要比旁人短一截,平日這些都有釉綠她們服侍穿戴,也不消說江衍一介兒郎,對女兒家這些複雜繁瑣的衣裙更加束手無措了。
謝昭華見他穿著齊胸的訶子裙,卻因為手夠不著身後的帶子怎麼也係不好,索性繞到他身後幫他係上。
她站在江衍身後,又低著頭,一眼就瞧見了鬆鬆垮垮的裙子裹在身上,不甚合身,鼓鼓的酥胸半遮未掩,若不是知曉江衍沒有旁的旖旎心思,謝昭華到會生出誤會了。她隻看了幾眼便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麵上莫名的生出熱意來,她覺得奇怪,卻也沒往旁處想,道了句,“你怎麼挑了這件衣裙?”
江衍卻沒由得心頭一跳,“不……不行嗎?”
這件訶子裙,寬鬆舒適,不似那些宮裙那般顯腰身,將人貼著緊緊的,是以若不見外客江衍倒是常穿,難不成謝昭華發覺他沒穿褻褲了。
謝昭華不知曉他這些心思,隻道:“這裙子不甚合身,是不能穿出去的。”她一麵這樣說著,又將帶子係的緊了些,心道,可千萬別掉了。
被她這樣一勒,江衍隻覺得胸前兩團渾圓逼得他透不過氣來,“殿下別……太緊了。”
謝昭華這才手上鬆了些勁,問道:“這個鬆緊可合適?”
說著還伸手去扯了一把,江衍隻覺得哪裏都別扭的緊,但又怕她再弄隻好說:“好了好了,謝謝殿下。”
話落他正欲向前走,離謝昭華遠些,怕她看出來自己沒穿褲子,誰知這裙子太長又過於臃腫,再加上謝昭華不正當的係法,江衍一腳就踩到了裙擺上,往前抬腳時被裙子絆倒摔在地上。
“砰砰”一聲,摔得他整個人頭動彈不得,可把謝昭華嚇壞了,她伸手去扶,卻又沒瞧見旁邊的屏風,一個不甚,帶倒了砸在她身上。
門外端著茶水茶點走過來的釉綠聽到了動靜,將手上的東西交給陶朱後,急急的進了門。
映入眼簾的就是看見身著白袍的郎君身上壓著屏風,全然沒看見自家公主的身影。
釉綠急急的過去扶,她一個人哪裏挪得動那座屏風,喊來喊門外的宮人,幾個力氣大的小內侍和宮女一道合力才把那座烏梨木雕花琉璃屏風搬起來,釉綠和陶朱二人要把江相攙扶起來時聽到她說:“你二人來就好,叫其他人出去。”
聽了吩咐,其餘宮人行過禮後都出了寢殿,謝昭華這才就著她二人的手起來,就看見摔在地上江衍狠狠的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