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第10章(1 / 2)

郗粲仍有些站不穩,索性便靠著郗粱,慢慢悠悠走到已如霜打茄子焉了般的王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一身勁裝、比郗粱還小些的少年,冷冷道:“郗某奉皇命而來,自問沒什麼東西值得王公子如此惦記,如今既把王公子留下了,不妨一敘。”

王霄自知理虧,也不再掙紮,任憑禦林軍將士將自己帶至中庭。

郗粲看了看空中明月的方位,估摸著時辰,喚來韓慶,吩咐他帶郗粱一同去府外查看,將王霄在外接應的同夥盡數綁了。安排妥帖,郗粲方才坐下,喝上一口江愔遞來的濃茶,頓時被這口中的苦味震得神清氣爽,頭頂發麻。

“奔波半夜,無甚彩頭,阿粲,不如我們來賭一賭?”

“賭什麼,你有什麼可以輸給我?”郗粲不置可否道。

“贏了的人,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輸家必得據實以告。”江愔興致衝衝道。

“好,君子一言。”郗粲頓時來了幾分興致。

“駟馬難追。”

“這王公子的身份已經叫破,不妨從另一位貴客說起?”江愔提議。

郗粲同意,便拿起侍從方拿來的筆墨,在紙條上寫下自己的答案。兩人攤開紙條,紙條上的“啞”字赫然醒目。

侍從拉下來人的偽裝,正是服侍路老爺那啞巴奴仆的臉,隻是此刻他腰板挺直了,腿也不瘸了。

江愔遺憾道:“第一局,平。”

郗粲不甚在意:“路老爺死前,唯一能近他身的便隻有這啞巴了,我們去時,還看到這啞巴撲在路老爺身上,想來便是在那之前,借著哭喪的掩飾,又在路老爺身上翻查了一番。”

“他在這院子裏呆了這麼久,刻意偽裝成瘸子,降低路老爺的警惕和防備。卻沒想到,路老爺竟然把東西藏在鞋墊裏。也對,平日裏換下的鞋便放在床前,若有需要,第二日再讓下人換了也是常事。遺漏掉這裏也是正常,你大可不必介懷。”江愔不合時宜地安慰起那人。

郗粲瞟了瞟江愔,問道:“那你說,王公子可與路老爺的死有關?”

“據路府管家所言,路老爺自月餘前從益州回來後,家中便遭了竊,丟失了些金銀珠寶、釵環首飾,路老爺卻並沒有報官,反倒是撤掉了自己院中的小人,獨留了一個雖是新入府卻說話、行動均不便的奴仆貼身伺候,你道為何?”

“我起先也不明白,可今日看到這兩位朋友爭先恐後而來,我便想,莫不是路老爺費心藏起來的圖竟成了他的催命符?”說著郗粲從袖中摸出一張地圖,見王霄和啞叔均被吸引住了目光,郗江二人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郗粲猛地抖起了官威,肅然嚴厲道:“王公子,你千裏迢迢為圖而來,如今這圖的主人橫死街頭,你便又潛入本官在官府的臥房,你真當你們王家在這豫州能一手遮天,便忘了這天下姓什麼了嗎?任令堂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妹又如何,天子對豫州之事了如指掌,若查證你王氏牽連其中,與胡人勾結,禍亂一方太平,你道戰事一起,陣前祭旗便不會有王氏子弟的血嗎!”

王霄畢竟隻是半大少年,一聽要將自己與通敵叛國扯在一起,慌忙分辯道:“沒有,我沒有!我隻是來做買賣的。”

郗粲聞言眯起了眼睛:“買賣?買什麼,可是路老爺藏起來的那張圖?”

話已至此,王霄隻想洗清自己的嫌疑,連忙道:“就是那張圖,我和他事前約好,我到豫州郡,便會寫信告訴他交易地點,我信是送出去了,誰料他卻死了。”

“原來,路老爺臨死前是在等王公子的信。阿粲,你說這王公子說的可信嗎?路老爺死前,可有收到王公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