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收起心事，有些愧疚又有些無奈，開口說道：“小曦現在的這個情況，確實是超出了現在醫學能力。我們。。我們在會議室研究了幾個月，彙集了臨床，心理學，中醫等方麵的專家對小曦的情況進行分析，隻得出了一些診斷，但是很遺憾，並沒有研究出針對性的解決方案。”裴老說著低下了頭，並沒有去看大家，尤其不忍去看肖小曦。
這個結果倒是在肖小曦的預料中，當初她被注射這種新型海洛因的時候，她連戒毒都沒奢望過，如今的情況已經是裴老他們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才控製出的結果。她雖然失望，但是卻並沒有怨過，甚至特別感動於家人和裴老這快一年來對自己的付出。
倒是一旁的大姐，聽到裴老的話，忍不住模糊了雙眼。簡清山見狀趕緊摟住大姐，低聲地安慰什麼，然而被安慰的大姐，卻再也控製不住自肖小曦出事以來，她暗壓在心裏的自責，愧疚，後悔和心疼，直到現在她都不敢想，如果沒有解決方案，小曦以後該怎麼辦。
這邊看大姐哭的不能自已，第一次看到大姐如此脆弱一麵的眾人，也是心下戚戚，心中有一團揮之不去的愁緒。
冷寧月受不了這種絕望的低氣壓，有些焦急的開口問“裴老就沒有什麼方法能。。哪怕是控製？”
裴老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眼下有兩道難關，一個是小曦對毒品的記憶，這種記憶包括感官記憶和正常的記憶。另一個是。。。”裴老沒繼續說。
而是繼續就記憶問題說：“記憶這個東西就像是一個鬧鍾，它會無時無刻地騷擾侵蝕人的內心，讓人被困擾。如果除去這段記憶的話，或許。。”
“除去記憶？”薛蘭蘭和冷梓月對視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麼。
裴老看了一眼她們倆，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幾年前你們的那個“記憶刪除術”，雖然技術還不完整，也沒有完全地通過臨床試驗，但是現在眼下這種情況，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聽到裴老提到“記憶刪除術”，眾人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大姐也顧不上哭了，都盯盯的看著裴老，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們喬主任說，他也沒辦法做到記憶的定向刪除，也就是說，他也不確定治療結束後，被治療者究竟會少多少記憶。而且，小曦是當時實驗的主要設計者，對這個記憶刪除術的了解遠超過普通人，實驗在小曦身上的成功率並不高，甚至還有一些未知的風險。”裴老也有些糾結和泄氣。按照裴老嚴謹的性格，像這種沒有被完全證實的醫療手段，他是絕不會去給病人嚐試的，尤其這個病人還是他最喜歡和欣賞的關門弟子。
眾人聽裴老仔細解釋過後就沉默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似乎怎麼抉擇和取舍對肖小曦來說都是殘忍無比且危險重重的。